冷冉最终答应:“我会好好考虑教主的提议。”
散场。
冬晨摊开手:“这是演的哪出?”
韦帅望道:“我在帮你,你看不出吗?你想要公议,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青红剑需要一个头领,不管是替他们思考还是逼着他们思考还是有点小利益小名声吸引他们思考,需要一个小头领,同我们沟通,同所有人沟通,这样才能达成一致的意见,否则,永远各说各的,屁用没有。”
冬晨半晌:“我感觉你好象是在帮我,虽然,我觉得看起来挺象你在左右民意的。不过,你说的有道理,让他们自动产生一个头领,团结他们,确实,不知要等到哪一天,等到那一天,也不知道冷家的规则已经变成什么样了。你干嘛帮我?”
帅望轻声:“你不是说过了吗?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冷森知道秋爷其实不是特别愿意亲自结交小辈人物,冷秋的雅间也需要空出地方来接见别的前来示好的人物,所以,他同他的兄弟们另找地方团聚去。
冷承绶垂着眼睛,小时候父亲还不够资格带着家人四处任职,他是跟着二叔一家长大的,二叔一直待他如亲生。
他也一直觉得二叔比父亲还亲点。
后来才明白亲近与血亲是两回事。
韦帅望吃完饭出来,就看到冷承绶小朋友,一脸鄙夷地看着自己的叔叔们。帅望招招手,冷承绶跟冷森说一声:“爹,我去韦教主那儿。”
冷森点点头,冷承绶理也没理叔叔们,就过来了:“教主。”
帅望侧头看着他:“小子,你对你叔叔们有点无礼。”
冷承绶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又在大老板面前出纰漏了,他一直努力想表示我成熟稳重懂事,结果每次韦帅望出现,都正好看到他在干蠢事。不不不,我不是傲慢无礼,我这样是有原因的,不不,你不知道我原来跟二叔多亲热,我可不是那种看不起穷亲戚的傲慢小子。
冷承绶脱口而出:“不,我不是……他们……”顿住,他们对我父亲袖手旁观,虽然所有人都这样,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叔叔们,堂叔也罢了,还有一个是我亲叔叔。
冷承绶忽然觉得羞耻,也许人家觉得你父亲贪赃枉法,理当如此,袖手旁观的叔叔们才是奉公守法。
冷承绶低头:“是,我失礼了。”认错比解释容易。
帅望道:“你爹费尽巴力地替你拉一堆人脉,你臭着个脸啥意思?让他白费那力气?你当他傻吗?他自己用不着那些人了,你还用得着,你这是让他白折腾吗?”
冷承绶一听,教主知道原委,不是觉得他人品有问题,他倒压力小些。只不过,他当然知道他爹是为了他,他也只是一时转不过弯,被人说破,顿时心痛难当,咬牙死忍,还是红了眼圈。
韦帅望当然知道小朋友为啥给他叔叔白眼,看到这种委屈的小眼神,韦帅望忍不住笑:“这眼泪汪汪的,气量小就算了,连装个像也做不到吗?”
小朋友的眼泪终于给骂下来了,还哽咽着:“教主教训得是。”
韦帅望不好意思了:“是个屁啊,我自己就气量小,连装个像也做不到。”笑,轻轻给小朋友一拳:“行了,我知道,亲人让你失望,不过,人情急之下,先顾自家孩子也是常事,他们帮忙可不是出点力流点汗,是要命的事。你爹要舍命救兄弟,你也会希望他为你犹豫两天。”
冷承绶愣一下,呃,这,虽然……但是……当然,如果不救我会失望吧,如果真是要命的事,我真希望我爹奋不顾身地去死吗?半晌,抹一把眼泪:“我明白了。”
帅望笑,拍拍他肩,安慰小朋友:“其实,我挺喜欢没学会装像的小孩儿。”
冷承绶愣一会儿,啊,所以,我觉得丢脸了的事,其实,正是你喜欢的地方?唉,在教主眼里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再装成熟也是个小屁孩儿。冷承绶窘迫地笑笑。
帅望道:“去吧,听听你叔叔们怎么说,不用你说什么,该说的,你爹都会说。能原谅就原谅,不能原谅就容忍。”
冷承绶迟疑一下:“教主,要他们加入魔教吗?”
帅望道:“不,他们必然是师爷的人。”拍拍他:“记着,你爹是师爷的人,我不能同师爷争。”
冷承绶点头:“教主至仁至孝,属下当以教主为榜样,忠心不二。”
韦帅望瞪眼:“嘎?胡说,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你给我好好地正常说话。”
冷承绶再次愣住,我不是在正常说话吗?咱们之中,不太正常的,好象一直不是我吧?
韦帅望挥挥手,算了,既然多数人都这样说话,也不好说谁不正常了。至仁至孝,呵呵……
好吧,我真的想我师父了,不过我估计见了他,我又得强忍着抽他两巴掌的欲望,无比痛苦地忍耐加装像了。
最任性的就是我,我还好意思去教训人家孩子呢。
韩氏兄弟同冷子静一家正在聊天,冷子静很郁闷,他已经一早跑去给冷秋问好问安,虽然秋爷比韦帅望傲慢点,他可真是半点也不想被人误会同魔教有关系,他儿子疯了,可惜儿子是亲儿子,疯了他也只得跟着疯,带累一帮子弟,他只能对冷文谷深表歉意了。
冷文谷虽然只是为了帮好大哥的忙,坐那儿应酬着,韩宇天文地理上下五千的试探他感兴趣的话题,最终发现原来冷文谷对魔教的生意感兴趣。听起北边东珠海东青的事,两眼放光津津有味,虽然这在他业务范围内,他明显感兴趣的不是怎么对付魔教,而是魔教怎么赚的钱。
韩宇十万委婉地:“其实北边李唐死后一直就缺人手,我大哥代管着,但是大哥更喜欢南边的生意,对珠宝药材都没啥兴趣。不然,正常一年收入个百十万很正常的”
韩琦不高兴了:“现在收入的少,跟我没关系吧?那是女真人整族都跑了,没人干活,我感不感兴趣是原因吗?”这弟弟怎么成天坑我啊?
冷文谷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让韩宇明白,这是拉拢这一家五票的最佳突破口了。人家家长还是管那个地方的,人家还跟我们教主干过,这不正对路吗?而且是和平共处的康庄大路啊。
韩宇继续试探:“是是,我哥说的是,女真人太凶悍了,山野之间,没他们带路还不行,合作呢,这些人精明得很,外面市价打听得很清楚,动不动就提外面多少钱,我们要是出外面的价,还跑到深山老林里受那个罪干嘛?价格谈不拢就是个打,打起来了其实对双方都没啥好处。”
韩琦再次暴怒了:“你别给李唐脸上贴金子好吧?他跟女真人打起来,是因为他手下把人酋长的老婆给睡了!这就不是人干的事!”
韩宇掩面:“哥啊,咱不能自揭老底吧,我知道李唐不是好东西……”
冷文谷见这兄弟俩如此趣致,终于忍不住笑一下:“你们也知道李唐不是好东西?”
韩宇道:“这个我们是不能当众提,咱们自家兄弟间说说无妨。魔教是从李唐那生意上发展出来的,咱们平时不提他的丑事,不是因为跟他多好,实在冷恶教主一直表示不能忘本,也是安抚李唐,别的堂主们自然不敢说。李唐对自已手下,很纵容,当然另一个方面说,他很护着自己手下,手下人也肯为他卖命。周瀚不就是个例子吗?他手下睡错了人家酋长的儿媳妇这事,他理亏,按说认了就得了。但是他那个手下也让女真人虐杀得很惨,连带几个手下一起剥皮阉割,钉在马上流血而死,这也是不太好咽下的一口气。就是这么打起来的。这事到这儿还没啥,后来遇到冷家去调停,他就该借坡下驴,和解了算了,跟冷家闹翻这事,即对他生意没好处,又违背教主的直接命令,他就活该被处死。教主没法下令处死他,完全是因为下这种命令,到时候被处死的不定是谁呢,虽然教主英明神武,打不过大不了跑了,我们这一群人到时候真是不知道死了有没有的埋,好在问天堡一战,韩掌门把李唐给杀了,不然……恐怕就是一场内战。”
冷文谷沉默半天,这……
原来当时魔教内部正乱着,原来我们不打他们自己就要开打……
我爹死得真是冤啊!
韩宇微微叹气:“其实,直到你们兵临城下,我们几个还琢磨着怎么把他单独弄到教主面前宰掉呢。不过,这话,可不能在魔教里说,教中至今仍有不少同情他的人,韦教主为人有点软,不愿对教徒进行大清洗,总希望能和平解决。”
冷文河道:“你们听,我感觉得没错吧?韦帅望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这人其实,怎么说呢,平时叫嚷得挺凶,真遇到下狠手的事,他还干不了,这整个事,就不是他为人恶毒,而是他……他……”想不出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