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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沉默地工作着。
这真是太好笑了,只有分钱啊决定利益关系的条款会有人来表决,其它什么议事程序啊,独立审理啊,根本没人理,永远也凑不到半数以上的人似的,所有他想通过的提案都被无限期搁置着。
冬晨抱头,这比以前通过个提案还难呢。以前他可以去找韩掌门找长老,一劝再劝,现在他不知道跟谁说去,他的会议参与者直接用脚丫子表示不感兴趣,人家就是不来,他还能挨家家访不成?
兄弟们,我是为了你们制定的这些条款啊!
可是你们根本不关心。
SB们,什么是你们可以表决的,什么是你们不可以表决的,这关系到你们权力的大小啊!你们怎么能表示不感兴趣呢?
冬晨双手支头,呜呜……
我找韦帅望商量去。
帅望支着头看着他:“哥们,这制度是我整出来的吗?”
冬晨看他一会儿:“这是你师父的意思。”
帅望道:“你找他商量去。”
冬晨道:“这不是你整出来的,但是我知道你也想要这样的制度,你只是懒得去弄,所以这工作我做了,但是你不应该仅仅因为私人恩怨不管。”
帅望远远地看着芙瑶,老婆救命,我非得听他说吗?
芙瑶道:“请你替你们冷家的投票人想想吧,他们有家有孩子,百十里的路,一个月跑十次,你受不受得了?”
冬晨道:“这,这只是一开始……”
芙瑶道:“你为什么不把所有条款一次拟好?要让大家一次次跑?”
冬晨道:“好几百条,怎么可能,每条都要讨论一二个时辰,一次能通过三四条就不错了。”
芙瑶笑了:“你的问题难道不是你想通过的条款通不了吗?”
冬晨道:“我是希望大家能认真对待这些条款,我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可能有想不到的地方。大家认真讨论出一个比较完美的制度来……”
芙瑶道:“那是根本没这个制度好,还是有个不完善的制度好呢?”
冬晨沉默一会儿:“噢,我的完美病又发作了。”
芙瑶点头:“先通过,大家受不了的条款,自然会提出改的。”
冬晨点点头。
芙瑶道:“还有,日常小事,弄个常务理事会吧。愿意常务的,才有钱发,当然,你也可以威胁,参加会议不足半数的,不给钱。”
冬晨头疼:“当然,我是想这样提议的,恐怕这条通不过。”
芙瑶乐得:“把你想通过又通不过的这条,塞到一大堆条款里好了。”
冬晨默默地……我这是跟着坏人学坏呢我。
可是,我要不坏,这应该通过的事通不过啊。我再想想……
内心的冲突让冬晨想去洗手。
韦帅望懒懒地:“你干嘛帮他?”
芙瑶道:“无政府主义武林对国家没好处。小韦,你在干嘛?自己不做掌门,也不希望别人做?”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我错了。我去帮他。”
芙瑶道:“不,你不要帮他,你帮别人时,容易把别人帮成助手。你老实地配合掌门工作,服从命令听指挥。”
帅望扭曲了一会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腰,内心的挣扎抗拒表露无疑,然后叹气:“知道了。”
芙瑶大笑:“混蛋,你一直需要人指出你是个混蛋,是不是?”
韦帅望扑过去抱住,啃咬蹭:“我不是混蛋,我从善如流。”
芙瑶轻吻他:“好孩子,克制点你的臭脾气就好了。
韦帅望叹气:“我老婆真是毫无私情一心为公的典范。”
芙瑶笑了:“毫不动情,只讲利害关系是领导人的美德。”
韦帅望点头:“你只对我动情就够了。”
冷冬晨一边绞尽脑汗,把提案弄到一堆可能会吸引人的提案后面,一边觉得自己灵魂堕落了。
冷迪过来询问自己的法律地位问题了:“那个建立中立审讯机构的提案还是没人理?”
冬晨道:“我实在没时间,冷迪,你得自己去寻找一些支持了。”
冷迪心里顿时十万头草泥马奔过:“我?我去向所有人要求给我最高审判权?我?”
尼妈,你咋不让我去劝所有人同意我当掌门呢?
我他妈以为这事韦帅望同意,掌门同意就算定了,这怎么搞的,推了这么久,成悬案了!你这个狗屎掌门一点效率也没有啊!
这他妈不是冷家盟主,这是冷家无主了!
冷迪道:“掌门,这么干不行啊,你还有多少事没定下来?立法这个事不能让所有人来参与,会没完没了的,你先把法立了,大家讨论只有否决权,没人否决就是同意,不能这样一直搁置。”
冬晨道:“我也想这样,但是要提议把立法权收规掌门,你觉得会有人来表示同意吗?”
冷迪气急败坏地:“这他妈简直就是解散冷家了。唯一还在运转的就是魔教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还能继续查案子吗?因为魔教仍在提供资金与人力。掌门,我是不是隶属魔教了?”
冷冬晨轻声:“因为你从没提出过资金问题,所以,你的资金不在预算内,所以……”
冷迪道:“好,你另请高明吧。”
冬晨道:“我在想办法解决。你也帮忙想想吧,冷迪,你想过吗?大家都来发表意见,意思是,所有人都要动脑筋,都要对冷家的事负责,我觉得,好象所有人都很喜欢享受这个权利,但是没有人真的愿意承担义务。这真是我一个人的事吗?这个中立的审讯机构,不是你想要的吗?不是你的理想吗?你,是否应该做点什么?”
冷迪愣了一会儿:“噢,我只是,没想到我除了负责查案之外,还要……”
冬晨叹气:“是的,当初我也认为很容易,大家都会希望有一个参与决定的机会。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们的第一个提案,就是让所有他们不感兴趣的事,都搁置了。我也没想到,他们对于程序规则,完全不感兴趣。制度变了,他们的习惯没变。他们不愿考虑那些事,觉得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愿把制定规则的权利给我,害怕我会做出错误决定,结果就是,什么事也定不了。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真有什么必须做的事,要么,我什么也做不了,要么,我没有任何限制。这不是我想的,我在努力,但是我一个努力是没有用的。这是不是你也想要的?如果是,你也做点什么。”
冷迪沉默一会儿:“你说得是,我去一家家找,我会尽量说服他们。但是,掌门,我不是没事干成天专门做这个的,光是前掌门那个叛国罪,就有几十个证人,光录口供得多少工夫。你应该找几个人来专门干这个事,我还有朝庭供职!掌门,我一直在做事。但我不是冷家掌门助手,我是朝庭总捕头。你得去给自己找助手了。如果所有正在做事的人,都在为自己的提案四处奔走,正经事就没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