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抬起头,她脸上虽有泪痕,却偏偏又笑得十分欢愉,“正是我杀了你父皇。”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后慢慢站起身:“因为我从未曾爱过他,我嫁给他,只是想利用他报复姐姐。就象是你,我也从未想生出你来。但既然有了你,我可利用你来伤害姐姐和你的父皇,又可利用你挑起你兄弟之间的不和,所以也便任由你活着。”
拓跋绍神色惨变:“为什么?你是我的母亲,为什么你会这样恨我?”
皇后笑道:“你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你本就是多余的。”
她霍然抽出魏王身上的剑,一剑向着拓跋绍刺去,“你也死吧!你们都死吧!多余的人,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无双已经觉得皇后有异,此时见她一剑向着拓跋绍刺去,她心里大急,连忙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剑,疾声道:“皇后这又是何苦?”
她虽然抓住了剑,但剑仍然刺入了拓跋绍的胸口。
鲜血一滴滴自拓跋绍身上滴下来,无双才猛然觉得双手剧痛,见两只手也正滴下鲜血。她却不敢放手,唯恐一放手,皇后这一剑便会刺得更深。
拓跋绍神色如痴如醉,喃喃自语道:“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却要杀我。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母亲?为什么我会是你的儿子?从小以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曾正眼看过我。我努力想要引起你和父皇的注意,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可是并不曾真地有人关心过我。既然你们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还要生我出来?”
无双心里暗叹,拓跋绍也真地很可怜,他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虽然贵为皇子,却从未觉得快乐。
拓跋绍忽然仰天狂笑,“既然你那么恨我,那我也不再当你是我的母亲。”他眼中全无泪水,似乎有一团桔红色的火焰正在升起。
无双心里一动,辉光,她又看见了辉光。
可是这辉光看起来如此奇异,但如同桔红色的火焰正在他的周身燃烧。
拓跋绍伸出手,一把抓住剑,无双只觉得他脸上的神情又是疯狂又是绝望。他道:“既然你不再是我的母亲,你便是我的仇人。”
他手一扭,竟将那把剑生生地扭断了。
无双惊呼了一声,连忙放手。
拓跋绍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他将手中的断剑抛在地上,高声喝道,“来人。”
几名清河王的亲兵从宫外奔了进来。
拓跋绍负手而立,此时的他神色冷漠,全不见悲喜,似已在自己的面上戴了一个面具。他道:“好好地侍侯太后和皇后。”
那几名亲兵一怔,相视一眼,有一名亲兵小心翼翼地问:“如何侍侯太后和皇后,请主上明示。”
拓跋绍微微一笑,“太后和皇后和谋,杀死父皇,父皇临死以前已经颁下圣旨,现在我便是新的皇帝。你们将太后和皇后仔细地看管起来,等我登级之后,再商议如何处置她们。”
他心念微转,看了无双一眼,忽然又道:“我马上就要和秦国公主成亲,立刻准备喜服。太后和皇后也不必带走了,她们毕竟是我的长辈,将她们捆绑起来,让她们观礼吧!”
几名亲兵面面相觑,那一名亲兵迟疑着道:“将太后和皇后捆绑起来,只怕,只怕于礼不合。”
拓跋绍冷冷一笑:“如今我已经是皇上,我说怎样就怎样。”
皇后冷笑道:“你想对付我?你忘记囚牛笳在我手中吗?”
她从腰畔解下囚牛笳,便要吹奏。
拓跋绍却已经抢上一步,一把抓住囚牛笳,他微微一笑:“你还想吹吗?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皇后一怔,她脸上皆是狐疑不解:“你哪里来的灵力?”
拓跋绍冷笑道:“你从未关心过我,自然不知道我也有灵力。”
他用力一拉,皇后居然无法持住囚牛笳,被拓跋绍将囚牛笳强生生地抢了过来,“我的灵力远胜于你,你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居然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