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弈干又惊又怒,“楚衣,你说什么?你居然要和一个妖怪在一起?”
楚衣点了点头:“我从九岁那一年见到九月开始,就已经喜欢他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自己的心意,但却一直不敢禀明父亲。”
没弈干怒道:“这十几年我实在是太宠爱你了,致使你都不知道廉耻为何物。你自小就许配给了刘勃勃,现在居然和别的男人私订终身。”
楚衣跪下道:“父亲,我知道您一直视我如掌上明珠,也事事都顺我的心意,只有这一件事例外。但这件事,却又是女儿终身幸福所在,我不能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我不想一生后悔。”
没弈干怒道:“你,你你,”楚衣一向柔顺,从未如此当众顶撞过他,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勃勃眉头微皱道:“大人不必动怒,公主是被妖祟所迷,只要消灭了妖怪,公主自然会回心转意。”
没弈干叹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他即恨楚衣与妖怪私通,又觉得对不起刘勃勃泉下父母,只觉得就算是刘勃勃将楚衣杀了,也是理所当然。
刘勃勃向着九月一指,大喝道:“谁能杀死这个妖怪,就赏金千两。”他今日所带的侍从大多是他的心腹,平日就只知有刘勃勃不知有清河公,此时自然是人人争先。
那几十名侍从一起大喝了一声,持刀向着九月扑去。
九月皱了皱眉,他虽然不怕,却怕他们误伤了楚衣,也怕自己会不小心伤了人。他轻轻一拉楚衣道:“躲在我身后。”
衣袖轻扬,拂开了迎面砍过来的几把刀,又闪身避过侧面袭来的几只□□,一掌震开数人。
然而那几十名侍卫却前赴后继,虽然被他打倒,但爬起来立刻又上。九月心道,看来今天若是不伤人,只怕就难以摆脱困境。
他心里踌躇,若是真地伤了人,只怕会与楚衣的父亲闹僵,他虽知没弈干绝不会接受他,但能够不伤人,还是尽量避免伤人的好。
忽听楚衣一声惊呼,他一惊,回头去看,见刘勃勃已经不知何时绕到他的身后,一手抓着楚衣,似想将她带离。
他心里大怒,沉声喝道:“放开她。”一掌向着刘勃勃击去。
此时没弈干被九月挡着,无法看清刘勃勃的动作,但九月却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刘勃勃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不闪不避,反而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一把匕首。他一剑向着楚衣喉咙刺去,他与楚衣本来就站得很近,这一剑又快又狠,眼看就要刺到楚衣喉头。
九月大惊,若是一掌将刘勃勃推开,他又怕伤了楚衣,他连忙用手向着匕首抓去,一把抓住匕首。匕首立刻深陷入他的手中,鲜血疾流而下。他却管不得许多,另一只拉过楚衣,将刘勃勃推开。
虽然他心里已经怒极,却仍然不愿杀人。
刘勃勃被他推得直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晌才爬起来。
九月道:“你们快走吧!再不走,我可真要杀人了。”
他一句话说完,头脑忽然一阵眩晕。此时刘勃勃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漫不在乎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道:“杀人?你现在唯一能杀的就是你自己。”
九月脸色惨变,他低头一看,见自己掌心流出的是黑血。刘勃勃居然在匕首上抹了□□,若是九月来不及救楚衣,岂非连楚衣都无法幸免。这毒似是极厉害,见血封喉,九月不由地跌坐在地上,一张口吐出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