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东成西就
韦行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冷家的援兵,冷秋看到韦行,就点点头:“打了败仗,放跑了冷恶,是不是?”
韦行只得如实相报:“区戈不幸遇难,区青海重伤,手臂虽然没废,功夫怕也大打折扣了。”
冷秋点点头:“冷恶还是那么聪明。这一仗,倒不怪你,你的能力有限。”他应该说,这一仗倒不怪你,是我判断有误。
韦行很想吐血。
也很想杀人。
冷秋望天,过了一会儿问:“你同冷恶交手了?”
韦行道:“没有机会。”
冷秋半晌道:“冷先功夫也不错,他们本可以……”冷秋看了韦行一眼,问:“他为什么跑了?”
韦行怒道:“我不知道,请师父示下!”靠,他们本可以杀了我,那么,你派我去,是为了让我送死吗?韦行快被气死了。
冷秋沉默,应该马上赶回冷家去,可能已经晚了。
他坚信冷恶使的调虎离山计,可是接到韦行求助的消息,还是忍不住跑出来了。他有个预感,这一次,韦行与韩青都会在冷恶手下吃瘪。
徒弟吃瘪,当然就等于他这个师父吃瘪,冷秋觉得脸上灰扑扑的。虽然他早已另有安排,可是那个安排,也不一定会成功。
冷秋飞奔回冷家山。
施施近日总是觉得困倦,大白天,空气清新,太阳暖洋洋的,她在紫藤下的躺椅里,禁不住轻轻伸个懒腰,双手放在肚子上,睡着了。
睡得很香,梦见冷恶嘻笑着倚在她身边,在她耳畔,轻轻吹气。咬着她耳朵,微笑着不住呢喃着他为她取的各种名字:“小妖精,小水珠,小甜豆,小粉扑。”他的声音很动人,那种带着笑的声音,让人软弱让人沉迷。
施施轻轻摇头:“不!”不要,不能这样,她已做出选择,已做出选择。
风吹,身上有点凉,施施一惊而醒,发现衣裳已经解开,风吹,露出半个身子,难免会觉得冷。施施惊叫,拉上衣裳,还能有谁这样大胆这样无耻,冷恶又一次站在她面前。
施施又羞又怒,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心头压着更大的悲哀,面对冷恶的侮辱捉弄,她忽然热泪盈眶。
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原来,她是那么的不舍得,她不舍得他不舍得他。余生没有他,生命没意义,可是余生跟了他——她怎么可能跟随他?他喜欢玩,别的人都是他的玩具,□□与感情都是他的玩具。
冷恶笑:“咦,真的怀了孕,原来粉红色的地方,都成了棕色了,真脏相,脸上也长斑了,啧,你再这么丑下去,我可不要你了。”
他肆意侮辱他,恶言恶表示他不在乎她。然后他冒着巨大的死亡风险来到她面前。
爱情是一场多么危险的游戏。
你以为在玩别人,却已经被命运给玩了。
施施伸出手,轻抚他的脸:“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还敢来?”手指接触他的皮肤,他脸上淡金色的汗毛绒绒地触到她的指尖,那酥痒的感觉让她有一种奇痒入骨的渴望,扑进你怀里,拥抱你,抚摸你,拥有你,哪怕是今生最后一次,多一次就比少一次好。精神□□都在渴望,理智却说:“不要碰他,离开他,忘记他!”
手指慢慢握成拳,慢慢收回来,那样克制,可是眼神更加渴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饥渴,想要他。
冷恶笑了,慢慢把脸凑过去:“想我了吗?”黑眸子闪闪发光。
施施慢慢闭上眼睛,然后苦笑:“是的,可是冷恶,放过我吧。”
冷恶一根手指,轻轻点着施施胸膛,轻轻地,笑问:“放过你?你这个叛徒,你出卖了我,我怎么能放过你?我要折磨你一辈子。”
大量的泪水自施施闭着的眼角流出来,她哽咽:“不!”嘴里说不,□□却为他温柔的触摸而颤栗。
不,可是……
象一个孩子面对最爱吃的糖,不能吃,妈妈说了不能吃,可是实在想吃啊,实在想啊,闻一闻,味道好香,摸一摸,碰一碰,转一圈,好想吃掉它,糖果香,在记忆中被品尝了一次又一次,早已超越了它的真实味道。
冷恶的嘴唇轻轻贴在她耳边:“我不会放过你,永不!”
呵,恶毒的语言,可是他的面孔那么热,散发温暖的召唤:“来,贴过来,我是温暖的柔软的,靠近我,靠近我。” 你若软弱靠他胸前,他必看顾你。即使你知道那召唤是假的,还是受诱惑。
那张嘴唇张开合上,轻轻啃咬她,她情不自禁微微抬起面孔。嘴唇碰到嘴唇,这真实的缠绵与虚无了的周遭世界。
对于一个人来说,倒底是什么是真实的?是听到摸到看到知道,还是感受到的?她听到他骂她,看到他冷笑,知道他在折磨她,可是她依旧在他怀里感受到爱,倒底哪一样是真的?
冷恶忽然离开,施施象踩空了台阶一样,只觉得整个人恍惚一下,然后嘴巴有一点凉,然后整个人有一点凉,有一点虚空。
冷恶笑,忽然抬手一记耳光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