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月后,阿软生了孩子,是个秀丽女娃,元让亲自过府来贺,怀抱着那个孩子,面带笑容走向符桓。
“这孩子长得真好。看了就让人心生亲切,想爱她怜惜她。”她赞扬着,然后带着那种春风满面的潇洒笑容,低低在他耳边耳语:“……可爱得……真想就这样,掐断她的脖子呢。”
符桓悚然一惊。低头时,她若无其事的伸手去逗弄进修襁褓里咿咿呀呀的婴儿,唇角带笑,眼角含柔。
符桓看了她片刻,忽然也笑了,他伸手拂去她额角一丝乱发,笑道:“……你若要杀,就杀吧。”
元让一惊,抬头看他,他似笑非笑,碧绿眼眸眯成一线。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怎样,便怎样吧。”
这是他的真心话。
她是他的毒,从见面一瞬开始。
她奇毒如鸩,无可逃避,是他心伤一点,偏是胭脂烫。
他所做一切,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
他含笑挽起她的手,看着小小婴儿在她臂弯里沉沉睡去,对她说,“元让,为了你,我可以含笑饮鸩。”
她听了这句,大笑起来,把孩子交还他,手指滑过他的面孔,冰冷无温。
好啊,她笑着说,如有那一天,我亲手将鸩酒捧给你,绝不食言。
说完这句,她又看着怀里小小婴孩,笑盈盈问了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他答:单名一个素字。
他顿了顿,又说,就算是奢望也好,做父亲的总希望她能一世平安,纯淡如素。
父亲啊……元让听了这句,唇角有微妙笑容,然后笑道,一点都不象你。
接下来的日子就这么平滑过去了,他在朝堂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要,也为了避嫌,慢慢的和元让在面子上分开,暗地里助她结交朝臣。
但是元让却有了奇怪的癖好,每年接近六月的日子,她总要换上女装在人群里走上一遭,为了这点,符桓伤透脑筋,却又不忍连她这点小小任性都拂逆掉,左思右想,反而干脆出了个绝地般的办法,直接在京郊兑了间妓馆,元让要穿女装的时候,就让她去,这样一来,众目睽睽之下,反而没人会猜疑她的身份。
元让问她要用什么假名,她悠悠的想了想,说,就用琴娘吧。
符桓默然,他想起,元让的母亲,就名唤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