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政治层面看来,他和元让从小亲厚,肯定早被划在了元让党里,从元让母亲的角度看来,他很有可能知道元让是女性这个秘密,贵妃娘娘心狠手辣和他的母亲仿佛,随手灭了他这个有可能知情的人简直是一定的。
那么,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除掉那个小皇子,这样就什么都好。
然后,元让会怎么样呢?
今天会面就能看出,那个孩子成熟了的只有外表而已,内心依然是三年前那个会为了保护母亲,而不惜毁掉母亲谋杀自己的证据的孩子。
她……还对自己的母亲存有幻想吧。
所以,她的行为还真不好判断呢。
自己若真的要杀了那小皇子,她会怎样?
会阻止?会袖手旁观?还是终于想到那孩子对自己的威胁,帮他杀人?
想到这里,车里的符桓不禁轻笑起来、
真是……让人期待。
他便带着这样诡异的笑容,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这是他三年以来第一次回符家,结果他一下马车人就楞了一下,只见面前整个符府中门洞开,灯花连绵,照得好一派仙家福地仿佛。
门前,他的母亲朝服正装,率着一干家人,恭恭敬敬立在门口,看到他来,盈盈下拜,迎他回来。
——这样一瞬,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已经是这荣阳名门符家唯一的主人了。
按照荣阳规矩,他现在已是家主,即便是他亲生的母亲,也不过是他的庶母,对他要执长辈之妾见家主礼。
然后在他母亲的身边,有一个明艳照人的少女,和他生了一张相似的脸,却眉目间隐隐泛着傲气,俨然以符家正嫡自居。
于是他在心里冷笑,嘲笑她的无知,表面上却愈加温和,直让小小少女红了一张玉面娇颜。
走入了大门,他放眼望去,这一大片雕梁画栋,朱栏玉砌锦绣堆成,都是他的了,连同里面的所有人所有事物,都归他支配所有。
他要他们死,他们就要死。
符桓不禁笑了起来,他本就生得芙蓉面,碧绿眼,此时已是接近凌晨,烛火斑斓,便越发渗出一种怨毒的美来。
其实想谋杀一个皇子,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尤其那个皇子又是被他富有权势的父亲和母亲所深深保护着的情况下。
但是,要杀一个小孩子,却也是简单的。
符家能以荣阳第一名门荣华富贵这么多年,自有它的道理,他正式接掌符家之后,才了解到符家是怎样的权势熏天。
每一代的符家家主都着意培养宫中的势力,皇帝最近新宠哪个妃子?谁家皇子公主颇得宠爱?这些消息就从拎着鸟笼子串茶馆的太监嘴里流落而出,看似不经意,却足以左右一个豪门世家的兴衰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