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纸坐下目光涣散,半天喃喃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林盟主在世,谁人敢碰胭脂军分毫!”说着榆木拐随着一字一句重重敲击在地上。
“天地可改,道义不变!谁人都可污蔑胭脂军,我们丐帮是万万不当这不仁不义之辈!”
一时群情激动的纷纷呼声:“天地可改!道义不变!”
棋分两吝,道有黑白,林无衣并不忌惮棋局行风作浪的逐利者,她生怕风浪不够大,不能将十四年的前旧事连根拔起。
童一纸半天又道:“朝廷宠信赵王之流,实乃社稷之害。赵王排除异己,无所不用其极,春城派为赵王豢养刺客杀手整个江湖谁人不知。只可惜现在的人,目光短浅,为了那几个臭钱就甘愿做他四海会盟的狗!”
童一纸一声叹息,终于说道正题:“我童易之一世,宁愿与天下为敌,也要人间正义!可惜我们丐帮被那东弹十二鬼占了总舵,我帮弟子皆是忠厚之辈,哪里能经得住那迷音诱心,如此被蛊惑去的倒有一大半!”
林无衣向前一步,道:“童叔叔可否到我去会会那东弹十二君?无衣虽没有十成把握,但却略知些相克之法,若诸位信的过,无衣愿意一试。”
童一纸就等这句话,他激动的杵拐在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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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衣等不了,说走就要走,不日来到丐帮总舵,偌大一府邸,早已改了名字,却是叫“东海海王宫”。
李凤鸣抬头看匾,曲着手臂撞了下无衣,附耳道:“这名字倒像是你起的。”
门口的人一见童一纸便笑着迎了上来,一口一个“老帮主”叫的亲亲热热,只是挡着不让进。
“滚你娘的!让开!叫东弹十二鬼出来,我们丐帮今天就是要跟他决以生死!”
说罢童一纸身后的乞丐齐齐将拐杖杵在地上,合着拍子将地杵的咚咚直响,嘴里齐声念着:“东弹狗贼!还我丐帮!”
这声势大的自然谁都坐不住,大门一开,出来一个红衣女子,脸上画的是两只凤凰,一凤在左眼,一凰在右眼,翩翩若飞,栩栩如生。
童一纸身边一人小声道:“她是南吕。”
童一纸听声怒了:“管她是男是女!今日都得做鬼!”
林无衣和李凤鸣相视一眼,几乎同时笑了。
南吕扭着腰肢出来,一眼便瞧见站在童一纸旁边的林无衣,她微微低了低头,向童一纸道:“童长老大驾光临一路辛苦,这日头底下站着多累,咱们到里面去坐着喝喝茶,有话慢慢说嘛。”
当着众人的面童一纸自不能改口,他愤愤道:“我们丐帮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识相的话,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
“吆吆吆~”南吕说着走下台阶,慢悠悠在众人面前踱步,一个个看了过去,“你们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可真是吓死奴家了,人家胆小的很,这会心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南吕说话眼睛落在李凤鸣身上,她眉眼含笑盯着李凤鸣,心道:这么俊俏的男人可得好好尝一尝。
李凤鸣朝南吕点了点头,道:“我们不如先进去,听听他们怎么说,这么多人在这里,量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童一纸知林无衣和此人关系非常,见状看向林无衣等她说话,却见她背着的手从身后伸向李凤鸣,手指用劲在李凤鸣的腰间拧了一下。
李凤鸣吃痛一抖,童一纸只能当没看见,他转头吩咐弟子在外将海王府围起来,跟着南吕进了门。
东弹十二君早在府内等着,黄钟一身黑衣抚琴坐在堂中,左右分别是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中吕,蕤宾,林钟,夷则,无射,应钟,还有最后进门入位的南吕。
十二人脸上皆画有图腾,鸟兽鱼虫,各种各样,五颜六色,一进屋子就像是进入了鬼林。
“黄钟老鬼!劝你赶紧带着你的人从这里滚出去,晚了怕你后悔!”
林无衣也不知道她何德何能就给了童一纸这么大的勇气,黄钟见声哈哈一笑:“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南吕乖觉,柔声道:“他不是东西,他是童一纸童帮主。”
童一纸生平最恨人叫他“童一纸”,被这阴阳怪气一通骂已经是怒不可遏,对着南吕一拐棍便打了过去。
南吕闪身将自己琵琶护起来抱走,那一棍落在桌上,直将桌子敲裂,茶碗碎片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