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令?!
老贾惊的一抖,嘴张的像是要吞进去个鸭蛋,手中鸡蛋滚落地上、被来往的病人踩成了烂泥也没发觉,仍在定定盯着莫淮生消失的方向看。
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这玉牌的特殊之处。
獬豸见人斗,则触不直者;闻人论,则咋不正者,是辨是非曲直的神兽,常见于执法官员的帽上,谓之为“獬豸冠”,取其清正刚直之意。虽是神兽,却有着洞察人心的功能,是以并不多见于大安朝中。这满堂文武,只有一支暗卫以獬豸为令,却是归了个心思不正、权倾朝野的人管,老贾当初还感叹过这獬豸当真是识人不淑,怎的就没将那位从位子上撞下来。
可那个手握獬豸令、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陈斐,不是早死在了京城之中么?!
——
且不提这头老贾心下震惊,惶惶不可终日,却只得将“陈斐未死”这惊天大事吞入肚中,那头叶见云逃脱催婚,与莫淮生商议一番,购置了些工具,几人又过上了没日没夜做小物件的日子。
期间叶见云不时会偷偷丢些系统中买来的玩具进去,青娥浑然未觉,只当是自己数糊涂了没记清数字,莫淮生倒是时不时瞧上她几眼,眼中满是深意,看的叶见云心中直发慌,却硬是撑住了一张冷脸,不让莫淮生看出任何不对。
几日转瞬而过,叶见云终是凑够了所要售卖的货物,瞅了个大集的日子,再次开起了小摊。
这次的摊位托了李掌柜的关系,摆在了城中最繁华之处,往来客流如潮,纷纷在叶见云的摊前驻足,啧啧称奇。
只见几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坐在人群正中,脸上都是一幅严肃神情,紧紧盯着地下不断旋转的盘子。
盘子转没了劲,七扭八歪的停下,其上一颗钢珠几番轮转,滚进了标着“十四”的方格中。
一位脸上有颗大痣的男子惊呼一声,紧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这轮我是主公!拿玄德兄来!”
叶见云笑盈盈的拿了张纸牌给他,卡面上绘制着一个身着黄衣的中年人,面净须短,有仁义之像,便是那东汉末年的枭雄刘玄德了。
这纸牌做的甚是精巧,上端四枚五角星,右批“乱世枭雄”四字,下面还写了两行小字,为“仁德”、“激将”二词及其释义,竟是后世的桌游“三国杀”!
“恭喜王兄。”往日珍视颜面的李掌柜也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上,自牌堆中抽出一张牌,眼神一扫,便哈哈大笑起来,“此番我竟是华佗!也好也好,算是承了祖师教诲!”
余下的两人吩咐摸牌,却是一个拿到了黄盖,一个抽出了黄月英,都在细细赏玩牌面,冷不丁身旁一道震耳欲聋般的气愤喊声:“不玩了!”
几人身躯一震,不由侧目。
一旁的中年人一张圆脸气的发白,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丢,结结巴巴道,“怎的诸位都摸到了些好角儿当,就我只能摸出董卓呢?”
众人探头一看,果见又是那张肥头大耳、美女环绕的牌,顿时一片笑声,有人打趣道:“没准这是天意,要康老板多纳几个妾室呢!”
摸到刘备牌的是城中有名的说书人王铁嘴,听了周围这话,一边珍而重之的摸着手上的刘玄德,一边装腔作势的摇起了脑袋,手在腿上一敲便起了兴致:“嗳——此言差矣。康兄乃城中第一的良商善商,怎可与董卓相比?”
“那董卓,一身肥肉,又贪暴无度,惹得民不聊生,偏偏是个挟天子令诸侯的狠种……”
他本就是靠嘴吃饭的,一张嘴皮子又利又快,将个董卓批的狗血淋头,兼之反复把一边坐着的康太平拉出来做对比,是贬了董卓又抬了自己的牌兄,将个康太平夸的精神焕发、面上发红。
围观众人边听边笑,不时还有叫好之声——既听了讲古,又看了样式新奇的小玩意,何乐而不为?
有人看着这几位玩的高兴,自己也是起了兴致,挤入人群之中,要找叶见云买副这新奇纸牌。
可挤进人群之中,才发现叶见云这摊上除去纸牌,还有不少的新奇之物。
形态奇异的木块、精雕细琢的拨浪鼓、涂了不同颜色还绘制了花纹的立方体……都是些从未见过的玩意,看的周围人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