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起鹤羽大氅,好似雁京战败那日的旌旗。晏辞君仰面任月光将她浸得彻骨寒冷,头也不回地迈进屋内准备换身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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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晏辞君走后,易挽风才粗声粗气地问道:“殿下,您怎么不拦住王妃娘娘?她这分明是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柳雾观冰冷的眼神截断了下半句话。易挽风连忙捂着嘴,安静得像只鹌鹑。
柳雾观有着一张极其明亮的面孔,但常年浸润在夜色里凝上了一层霜色,是那样寂寥而清绝。他眼神坚定,只淡淡道:“我信她。让她去吧,若是能拦得住她就不是晏辞君了。
昔年在雁京时,北州王总说:“少年人应当心怀明月,有匡扶天下之志”。常年浸润在北州王的一腔热血中,柳雾观和晏辞君兄妹耳濡目染也皆以匡扶天下为己志。
晏惊寒总盼着天下河清海晏,这个时代将由最天才的史官挥就瑰丽诗篇;年年不再有战火,百姓安居乐业,煮酒话桑麻。可惜,他二十岁就为之殉道。
这是他们三人都为之奋斗的天下,柳雾观不相信晏辞君会为了仇恨成为叛徒。
所以,他不拦她,亦信她会悬崖勒马。
柳雾观拢了拢衣袖,眸色清冷,侧头对易挽风说道:“夜如此深了,想来你也过了最困的时候,睡也睡不着了,不如就陪本王赏月吧。”
易挽风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早就困得呵欠连天,沾床就能睡,哪里还有心思赏月?但自家殿下都开口了,这月不赏也得赏。
柳雾观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有,明早就去找大夫来。那个女人自己下手没轻重用,伤得不轻。”
易挽风连连点头,又搬来一把竹椅放到庭中让柳雾观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
柳雾观斜靠在竹椅上,看着如水月色,垂下眼问道:“对了,慧娘的事可是处理干净了?
易挽风收了刚才的顽色,一脸肃然,郑重地点点头:”端王殿下放心,已处理干净了。就是她背后的主谋还未曾查清。”
柳雾观不再问下去,皎洁月色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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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君走出端王府时依旧披着柳雾观的大氅,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裕红色圆领长衫。一袭红纱掩面,腰间悬着抢来的那把银剑,一头发被枯梅簪子胡乱的束起显得有些凌乱。
府门外停着一匹栗红色骏马,仿佛是刻意给她准备的。她又突然想到方才易挽风在门外同马夫老周嘟囔囔说些什么,立刻明白这都是柳雾观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柳雾观:晏辞君这个女人,昨晚竟然说要送给本王一场烟花~
(易挽风捂嘴~):殿下,别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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