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迟的气息渐渐贴近压下来的时候，白真真看着那个逐渐放大的英俊面庞，脑中蹭得一下不知道有什么炸开一样，她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紧张，是她能感觉得到的最后一抹意识。

而后，萧令迟的唇已经贴了上来，温热的气息扑到脸上让人沉醉。

仅仅浅尝辄止后，萧令迟微微放开她一些距离。

看着白真真双眼紧闭，紧张不已的样子，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慌乱。

毕竟是冲动行事，他还是顾忌颇多。

微微张口，他想说些什么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停下了？

白真真脑中轰鸣过后，等了许久都没有感觉到身上之人的下一步动作，有些好奇又害羞地睁开一咪咪眼。

她吐了一口气微缓，而后轻声开口，“陛......陛下？”

她的声音轻柔微弱，还包含着一丝颤抖与疑惑。

此时犹豫了许久的萧令迟已经稍稍冷静下来。

待听到她询问的声音时，心中不禁涌现出了一丝心虚。

两人实也不算是相熟，仅仅是许多年前就认识了而已。

这才相处了几天就......他有些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他起身整理了下衣衫，然后靠着床的外侧慢慢躺下，静静地思虑着。

见到萧令迟这动作，白真真便明白他不会再继续了。

心中敛下那不知那里而来的失落感，也往床的里侧靠了靠，默默拉开一点点距离。

她在心中暗骂一句。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感受到白真真挪移的萧令迟，心中叹息，果然还是吓到她了。

自己今日怎么会这样着急......

明明打算慢慢培养感情来的！

天色已晚，烛光燃尽。

随着蜡烛发出的“刺啦”一声，殿中失去光源，陷入一片昏暗。

白真真微微有些不适地紧了紧被子，虽然屋内温暖，但没有了烛光的照耀下，还是仿佛缺失了些什么。

萧令迟未发一言，只是轻轻起身，又将灯火燃起。

而后来到床榻边，将另一床被子扯出来盖到自己身上，阖上了眼。

直到感受到身旁之人呼吸渐渐均匀，再没有了其他动静后，他才睁开眼睛。

此刻他的眼神中好似又恢复了作为帝王的睿智，目光深沉地叹息一声。

将头转向身侧之人，看着她的睡颜。

像是劝自己又像是对其而言：慢慢来吧，不慌，不慌。

同床异梦的两人各自怀揣着心思慢慢睡去。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时。

萧令迟按照他日常习惯起身准备早朝，李恒很知趣地并没有进来冲撞，而是站在外殿轻声提醒时辰后，等待服侍。

白真真平常与萧令迟晨起的时辰是差不多的，她在李恒轻声呼唤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但她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

她醒来前的姿势是面向床榻里侧的，因此，她在醒来一瞬间想起昨晚发生的时候，就有些不知所措。

发现萧令迟并没有过来叫醒她后，她就堂而皇之地开始装睡，躲避可能会面对的尴尬局面。

只是她忘记了一件事。

自住进宫中就每日与她一同用膳的封明玉，可不知道昨夜萧令迟的突然驾临。

果不其然，就在白真真装睡，萧令迟整理龙袍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表姐，我给你带了......啊啊啊啊！”封明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正殿门口的带刀侍卫突然拔刀相向的动作吓晃了神，尖叫出声。

随即，白真真听到萧令迟的呵止声，殿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阖上的声音。

封明玉带着山竹拎着食盒，颤巍巍地给萧令迟行礼。

“参见陛下，”她一手抚着心口出压惊，一手示意山竹将食盒送到八仙桌上放着，而后不敢发一言。

陛下怎么在这里？昨晚上她走后过来的？

表姐呢？难道还没起？

不是说侍寝的妃子都要伺候帝王早起的吗？

揣着心内万般猜测，她低垂的头颅小心翼翼地往内殿侧了侧，然后飞快瞟了一眼。

果然还没起，表姐啊，救命~

她要说些什么吗，还是先告退？

封明玉感觉自己快要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这时，整理好衣冠的萧令迟才走过来，瞟了她一眼，轻声说：“起来吧，你是皇后的表妹？”

封明玉听到他声音极低，她便也小声回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