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真有些讶异。
这是将皇都的小摊儿都给她买了个遍吗?
“我想着表姐在宫里自是什么好玩意都不缺的,但初次见面总不好空手来叨扰您,而我的针线活并不好,没法给您亲手绣个帕子什么的,昨日就上街给您买了些零嘴蜜饯,这些在宫中应是没有的,表姐您别嫌弃。”
封明玉说着将那些零嘴匣子往白真真面前推了推。
白真真挨个的看了看,还真的有几样是她这几日想吃的。
见她说话大大方方、做事也很有礼节,心中顿时就对这个远道而来的表妹升起了好感。
“表妹有心了,”既然封明玉以表姐称呼她,她也就这样相应地称呼回去。
初步见面,她们算是奠定下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两人围坐在八仙桌前,捡着匣子里的零嘴边吃边聊。
“那是什么?”白真真见桌上还摆了一个没有打开的箱子,问封明玉。
封明玉还在沾沾自喜表姐与她的亲近,一听到表姐问话,她马上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待看到箱子后一笑,示意山竹将东西抱过来,放到白真真面前。
“这是父亲让我带给表姐的,是一整套的宝石头面,与我这副同出一位巧匠之手,但是料子不一样。”封明玉指指她的头上解释道。
随着箱子被打开,一件件精致的首饰映入眼帘,簪、钗、步摇、耳坠、璎珞,甚至还有一颗枚镶着好大颗珠子的戒指,很是齐全。
皆是同一风格,属银钗白珠红宝石坠。
白真真拿起那戒指打量,这珠子浅黄而浑圆,光彩晶莹,泛着格外贵气的光泽,竟不是珍珠而是东珠,这么一大颗的东珠真是好难得。
再看其他的物件上,也皆是用东珠代替珍珠而镶。
白真真有些惊讶,心中不由感叹。
舅舅大手笔啊,平卢这么富有吗?
“我就晓得表姐识货,认得这珠子并非珍珠,”封明玉见她微微愣住,笑着说,“东珠难得,一般人都是看不出这其中的区别的。”
“确实精美珍贵。”白真真由心赞叹。
就国库里存的东珠也不过才只一斛,而像这戒指上这么大尺寸的,直接没有。
“表姐谬赞了,”封明玉见她喜欢,更加开心,又说:“这上面坠着的红宝石也十分难得的,昨日虽也在皇都的铺子里见到了,但成色没这个好,而且镶嵌......”
说到这里,封明玉又想起昨日那让她糟心的方玉姑娘,撇了撇嘴。
白真真注意到她的话戛然而止,看到封明玉面上别扭,甚至露出一些鄙夷,不由得问:“怎么了?”
“啊?”封明玉回神,见表姐盯着她问话。
她本就藏不住事儿,如今又见了白真真,觉得她虽贵为皇后,却是与姑姑一样待人温和,很让她亲近,当即就像倒豆子一样,将昨日发生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末了,还又添一句,“我当时本是好心才上前去的,没想到反被她利用。”
“噗,”白真真听她说完整个过程,觉得封明玉最后那句话真是有意思,颇和她的口味,不觉笑出声来。
封明玉却以为她在嘲笑她,一瞬间觉得有些羞耻。
“好在你也没吃亏嘛,颇有风范,”为了安慰封明玉的情绪,白真真特意说道。
“自是不能吃亏的,”封明玉点点头,又想起些当日街上人们的议论,想了想问:“表姐,我听说您中意那方家姑娘,坊间都在说她会进宫为妃呢?”
白真真听她这样说,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那么多画卷,许久终于想起了这个方家姑娘是谁,不就是那个最开始将画卷交到她手上那一批中,性格最粘人的姑娘嘛。
当时召进宫是还没看出来,这姑娘品性上略有些毛病呢。
不过,像她有那种粘人手段的世家女,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一下就让白真真很纠结,若是不要这个方家姑娘的话,自己觉得实在是浪费她那“迷人的天分”,况且,就封明玉描述而言,那方家姑娘定是愿意进宫的;可若是要,会不会惹出些麻烦......
虽说现在看来,那姑娘的头脑也一般。
再考量吧!
白真真决定先不去细想这件事,等宫宴结束,说不定还能找出更好的来呢。
她对着封明玉点点头说:“先前见过一面,我看陛下挺满意的,也多留意了一下,不知被谁传出去了,且让他们传着吧,都是没影的事儿。”
陛下居然喜欢那种姑娘嘛?!
封明玉默默皱了下眉头。
“对了,过几日我会为汝阳郡主举办生辰宴,届时这皇都的众多世家女都会参加,你也一同赴宴罢,”白真真说起这事儿,又想起封明玉进宫似是也想做萧令迟的妃子来的。
又添了一句:“你若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可以提前准备准备,到时候陛下也在,展现风采,也是给我长脸,可好?”
封明玉听到前一句话得知有宫宴时,面上一喜,皇家盛宴啊,那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大场面,她面露惊奇。
但当听到后一句的时候,脸上惊喜之色收敛,整个人都缩了缩:“表姐,我才艺不精......乐器也学了几门,但都平平无奇,拿不出手......”
她低下头声音渐弱,心虚地很。
就连她身后的山竹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真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轻咳一声,掩饰道:“无妨,那到时候,就安心赴宴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白真真:女红、乐器不行,歌舞会吗?
封明玉低头,摇头。
白真真:那诗词?
封明玉继续低头,摇头。
白真真:没法长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