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男举枪,对着曲耀就扣击扳机：但就在击发一瞬间，曲耀拖刀闪身往左边去了。等他枪口往左移动击发时，曲耀又回到了中路，快速向前冲。

我那个去呀！之前遇到个可以躲狙击枪子弹的，现在又来个能躲手枪子弹，这也太离奇了。关键是看着我的枪口来的，等枪口一停顿她就闪啦；击发时不稳住枪口能行吗？临死之前才明白这个道理，是不是太晚了？

对方速度太快，转向时是之字形向前冲，中路速度更快，这样最多只剩3秒，两只军刀就够得着削掉自己脑袋了。单身男明白瞄准射击不行了，只有无规律连发乱射碰运气；用他们的老话，不是说“乱拳可以打死老师傅”吗？

连发乱射也得移动枪口，你乱我不乱，曲耀照样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口中大声数到：“3、4……5、6……”

曲耀大步跨越到最后三步，腾空屈身、前翻落地时伴着“7……！”也就是第七颗子弹刚射出，单身男右手齐手腕处被军刀断开，手掌和紧抓住的手枪一起掉落在地，另外一支军刀冰冷的刃口放在他脖子上。

“Stop! Stop！……No, Sorry……”单身男紧急叫暂停。

“我那个去，这也可以叫暂停的？”

“不是、不是，让我弄明白了再死，这个可以吧？”

“嗯，临死还有上进心，这个可以有。”

单身男的确是在努力反思，但结论很简单：他遇上了业界顶级女神，和她骨灰级的秘籍功夫。他们所有的人，这次都不应该来招惹这个国家的顶级精英；就是转世投胎后，走路都要离他们远点。

剩下的事不用再提醒，单身男自觉的用左手，捡起右手握住的手枪，知道曲耀还给他留了一颗子弹，用左手……

“怎么会都是自杀的？”事后宝岛客不解地问曲耀。

“他们怕被我大卸八块、开膛破肚，嘻嘻……”

“您真会那样做吗？”

“你以为我会那样做吗？”

“您不是对他们的头目，已经那样做了吗？”

曲耀嘿嘿一笑：“怪他们眼拙，看到的是猪下水。我只要他们恐惧、灰心、后悔、感悟……。感悟就算了，对他们没有意义啦。”

宝岛客那次帮了忙，总部同意曲耀给他安排了一次秘密探亲。这时候国内已经对外开放。

宝岛客的母亲还在，奶奶也在，只是年纪很大了。她们都受到了当地政府的特别关照，没有被父亲的身份所影响。

他带回了T国的妻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把两位老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狗娃已经是县里的领导，专门来看他们一家人，并和他进行了长谈。看到家乡的变化，宝岛客又滋生了落叶归根的念头，以完成父亲的遗愿。

此时宝岛客面对阿慧她俩，坐在邻国的海边谈论夕阳和人生时，离他完成多年的愿望，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明显感到阿慧的说话方式里，有老妖的风格；但他并不知道阿慧是曲耀培养大的。作为一个老牌特工，能几十年在T国谍场上左右逢源、顺水推舟，心机还是很慎密的。他不会马上相信眼前的这两个大陆女士，特别是阿慧，看起来还那么年轻，会有多大本事？

不见真佛不烧香，不见兔子不撒鹰；万一这不是自己要等的人，或者是别的哪方面伪装来试探他呢？

“两位漂亮女士准备在这里玩几天？”宝岛客继续试探。

“少小离家老大回……”阿慧看着海天之间的最后一抹残阳余辉，似有感叹；

“乡音无改鬓毛衰。”宝岛客看似附和、感叹，实则触景生情，不由得用手抚摸头顶已经不多的头发。

这个唐诗中的上下句，是20多年前宝岛客和曲耀使用过的暗号，别人不知道的。这下都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点头相对一笑，宝岛客继续道：

“昨夜雨疏风骤……”

“却道海棠依旧……”阿慧信心满满地接上。

在宝岛客心目中，曲耀这类绝顶高手是不应该失传、断代的，借对词影射这个话题。没想对方开口就接了，可能是太年轻自信，实力未必能达到老妖那样。

“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言秋日胜春朝。”

话已满了，再说无益；宝岛客从多方面认定，眼前这位小姑娘就是老妖传人，希望不会令他失望：

“老夫有一事冒昧相扰，望姑娘小露身手，以解疑惑。”宝岛客诚意相求；

阿慧拱手相让：“晚辈不才，愿倾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