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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伍炳义来京

每天上午,伍薇、杨杉和万梅把小院和各屋收拾完后,热闹说笑着准备午饭。就连刚能走利落的小山,也四处忙前忙后,自然更多是帮倒忙。倒反而招来几女清脆的笑声。小何行就被伍薇放在一旁的小竹车里,独自在那指天画地的不知聊着什么。不过,现在的何行,已经需要大人的注意了。否则,一个不留神,小家伙就会扶着竹车的架子,挣扎着从车内站起来。闹不好就可能从车内翻出来摔到地上。

到了下午,则是小院最安静的时间。秋日午后的阳光下,几女或坐在树荫下、或坐在台阶上,捧着绣绷子,捻起针线。只能间或听到几声低低的耳语声。而折腾了一上午的小哥俩,此刻早已在屋里沉沉睡去。等着恢复了体力,夜里再来折腾大人。

到后来,回门子的方茵发现了这里的好,之后更是来的频繁了。反正王荣莘成天也是出去忙着衙门里的事。王海樵夫妇知她来杨家老宅,更不会多想。倒是其他几个女子有时调侃她:“方茵妹子,你这样总回娘家,是不是丈夫那里受欺负了啊。”每次,方茵都会红着脸争就:“哼!我才不管,哪里好我就在哪里。”

有时何卫在家,他会把笼中的鸽子放到院内。用一根一端绑了红绸条的竹竿,将鸽子轰飞起来。几个鸽子里,何卫挑选了一只,在它翅膀下绑好了鸽哨。看着在竹竿逗弄下盘旋在小院上空越飞越高的几只洁白的鸽子,听着那忽远忽近、时而尖锐、时而悠扬的鸽哨声,小山总会配合着何卫,欢蹦乱跳的向天空喊叫着,小何行更是在伍薇的怀中瞪着蓝天,在那里冲着鸽子的方向讲述着什么。令伍薇一直纳闷的是,这小家伙到底看见没看见高空中的飞鸽。

趁鸽子在空中的时间,何卫抓紧把鸽笼收拾干净。这个活,他从来不麻烦几个女子。因为那里的味道,便是他自己有时都会被熏得脑仁疼。扫出来的鸽粪又会被他放进树底下、药田里早挖好的土坑中沤起来。

自始至终,几个专注于刺绣的女子,只会偶尔抬起头来,撇上一眼何卫,也不打搅他,任由他就这样成天像个大男孩一般的玩耍。

似乎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是很好的。

当伍炳义几人到在小院的时候,温馨的气氛霎那间变得火热。伍薇冲进伍炳义怀中嘤嘤的哭了起来,好像受了何卫多大的委屈一样;又好像几个月的分别在她看来太过漫长。其余几女匆匆见过伍炳义后,便把他丢在一旁,拉扯着绣娘急着去看从“凤仪绸缎庄”带来的绣品和服装去了。一个个边拿起一件件旗装、唐装或行头就着自己的身材比划着,边相互间评头品足、热烈的探讨。

伍薇更是撒开伍炳义,胡乱抹一把泪水冲花了的脸,拉起小灵也加入到众女之中。

这场面,让一众感觉被忽视了的男子一时无语。就那么站在一旁,傻看着眼前的一派莺莺燕燕。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几个女子的能量。

仅有比划和探讨是不够的。当几女纷纷拿了自己钟意的服装进了屋,换好后依次红着脸走出来的时候,几位男子的心跳都变得没有规律起来。

但见绿的似水、红的如霞;粉若桃花、白如羊脂,搭配上几个女孩的曼妙身材,真如件件精美的、行走着的艺术品。直让何卫等人目瞪口呆。

大川撇了一眼身边垂涎欲滴的翁之谦,一巴掌拍在他的脑后:“去去去,看什么看?回去看你家刘曼去。”更是招来一院子的笑声。钟乃化则是掩了面退出老远。翁之谦好歹有了刘曼,可他还是光棍一个呢。

从这一天起,几女可都有的忙了,几乎整日都随着绣娘身边练起了刺绣、裁剪和制衣。伍薇更是把小山和何行全托付给小灵。而小灵照看起两个弟弟,活脱脱就是一个耐心细致的大姐姐,全不似寻常五岁左右的女孩。

而何卫,则是在众人闲了的时候,偶尔带了伍炳义和几女,在京城的几处戏楼看戏听曲,带着她们在这里寻找着灵感。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徐瑾母子辗转多地,终于按着顾鹏提供的地址,来在了京城“荟星楼”分店的门前。

当顾鹏和徐瑾四目相对的时候,徐瑾的目光早已朦胧。半年多的思念、半年多的委屈在此刻全都化成了泪水奔涌而出,一路上想到的种种见面时旖旎的画面瞬间不见,只是一个纵身上前,紧紧的抱住顾鹏,大放悲声。

顾鹏则是有些惊讶于徐瑾的变化,面容有些憔悴、身材有些瘦削、肤色有些枯黄,这让一段时间以来见多了京城里巨贾太太、富商千金的顾鹏心头掠过一丝不爽。不过,要说他对徐瑾没了思念,那也是假话。

把徐瑾的儿子留在店里吃饭、托给伙计照顾之后,顾鹏挽着徐瑾回到附近自己租的住处,先帮她把包裹放好、安顿一下。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温存亲热。分别多日的二人,自是如**。

待消停下来,徐瑾问向顾鹏:“我看那店名怎么还有个分号字样?难道不是咱自己的么?”

“你以为二百两银子能在京城开那么大一家馆子?”顾鹏不屑的回了一句。接着,便把自己这半年的情况详细说给徐瑾。只是,把自己描述成一路上省吃俭用、饥餐渴饮,把二百两银子全部投在了这家店上。又是骗得徐瑾一番泪雨滂沱,恨不得立刻取了自己带来的几两银子,马上给了顾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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