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附近小院的一间屋内,在老夫人和女儿焦急无助的哭声中,及时赶到的翁之谦,竭尽全力的把床上心脉瘀阻的男子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之后的几次复诊,翁之谦的医术和品德,在赢得男子一家和小院众邻居褒奖的同时,更是让害羞的女子,记住了他这个大夫、这个自己父亲的救命恩人。
打那以后,女子——刘曼,每天中午都会做好了饭菜送到“伍义泰”药房,羞红着脸安静的看着翁之谦吃完后,再收拾了回家。虽然二人间没有言语,但无需外人点破,翁之谦再傻、再医痴,也不至看不出刘曼的心意。
时至今日,二人早已走过了暗送秋波的阶段。而刘曼的父母,也对翁之谦甚是满意,自然乐得促成。
看来,翁之谦就要到了前去提亲的时候了。
大山,是小院中最不适应的一个。
之前的他,整日赶着自己的骡车,奔跑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靠体力挣下一家三口的吃喝。如今,除了杨家老宅、王海樵家和贝勒府偶尔有事需要,何卫让他出趟车外,再就是更少的一些体力活。像“老钟家”、“通幽”小店那样的活,一年半载也未必能碰上几个。这让大山舒服的有些憋得慌。
就在他鼓足勇气、涨红了脸,磕磕巴巴的向何卫提出,自己有时间的时候能不能套车上街拉点活干的时候,惹来小院里所有人的哄堂大笑。
“你啊!放着好日子不会过,就是个拉车的命!”万梅都羞红着脸,低声数落着自己的男人。
“我这不是一天不跑,浑身皱的慌么。”大山挠着头,尴尬的嗫喏道。
伍薇、杨杉更是笑着调侃他:“大山哥这是有病啦。之谦师兄,快给他看看。”翁之谦一旁也难得的说着俏皮话:“我那可没有懒药。”
钟乃化则是摇头:“就他这么折腾,我想不出除了烙饼卷大葱和猪头肉之外,还有什么伙食够他祸害的。”
待与众人笑过后,何卫说道:“大山哥,真要憋得难受,您就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过,可别为了点银子那么拼命啊,让万梅嫂子和小山担心。”一番话说的大山一家三口心里暖洋洋的。
“嗯嗯,不拼!你上回给那十两银子,我可劲吃,也没吃下去多少呢。”大山重重的点头回道。何卫的同意,让他顿时觉得周身舒坦了许多。
当“老钟家”饭馆开张一个月的时候,钟乃化早早的把账算好,拿着一个月的利润来找何卫。钱数不多,二十几两银子而已。但这是完全由钟乃化自己打理,辛苦得来,他感觉很有成就感。
“乃化,你这是干嘛?”何卫不解的问道。
“饭馆是你投资的,赚了钱,当然是你的啊。”钟乃化不明白何卫为何有此一问。
“乃化,‘老钟家’是你的,以后多用心把生意和伙计照顾好。”何卫郑重的说道。
震惊和感激之后的钟乃化,仍然坚持今后要把利润的一半,都交给何卫。何卫知道,像钟乃化这样的老实人,一旦认起真来,如果自己再拒绝,会寒了他的心。
“这样吧,乃化,以后分红,我拿两成。留出一成给‘荟星楼’,没有南城的锻炼,就没有北城的‘老钟家’。”
钟乃化感受到了何卫那份真诚。便不再多说,重重的点头应了下来。只是在心里,多了几分对何卫的敬服。钟家给了他一身本事,而何卫给了他一个施展的舞台。
最温馨的,莫过小院内的几名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