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的何卫在心里责怪老人蛮不讲理、不识好人心的同时,突然想起老人的那句“门外呆着去”,何卫一喜,有了决定。
傍晚时分,当怪老人走出店门,看到仍在这里的何卫时,虽心中暗喜了一下,但老脸还是绷着,“你这小子,还没走呢?就这么清闲。”
何卫贱笑着上前搀扶老人:“嘿嘿,不是您老让我在门外呆着嘛?我哪敢擅自跑了。”
瞪了何卫一眼,强忍笑意的老人转过来扬起头看着自己小店的门脸:“唉!可惜,这门脸脏的都没谁愿意来啦!”
一旁听着的何卫是什么心眼,“得嘞,您老明早?好吧!”说完,何卫撒着欢蹦跳着跑开。身后的怪老人摇头苦笑着说:“这小子,当真奸猾得紧!”
第二天一早,当怪老人来到小店的时候,看到何卫已经在热火朝天的收拾着门脸的卫生了。那位蹲着晒太阳的老人此时正帮何卫扶着梯子
经过何卫打探了解,原来怪老人叫何秉璋,家里多少辈都是装裱字画的手艺人;晒太阳的老人叫董熙昆。二老是这里的老邻居了。
“行了,下来吧。又不是一天能收拾完的。”何秉璋招呼着何卫。转而又瞪着董熙昆,“就你老小子多事!”
“哼!啥不是一天能收拾完的?还不是让人小伙子一天就收拾了?”董熙昆一语双关,说的何秉璋老脸顿时挂不住了。
“师父,您先进屋歇会,我一会就收拾完的。”何卫下了梯子,擦着汗对何秉璋说道。
“先别急着叫师父。收不收还两说呢。休息会,一会进来写几个字让我瞧瞧。”何秉璋说完,径直独自进了店门。
“哼!甭惯着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董熙昆瞪了一眼何秉璋的背影,“不过,跟他好好学吧,你小子有福气。”
待身上的汗落了、气也喘匀了后,何卫进了店,见条案上已经摆好了纸笔。急忙过去拿起笔,沉吟了一下,在纸上认真的写下“曲径通幽”四个大字。
“靠墙有根鱼竿,一会自个去前海钓鱼去。中午带了包子回来啊。”何秉璋细细的看完何卫的字,吩咐着。
待何卫取了鱼竿,才发现不但比寻常的鱼竿沉重一些、还没有鱼漂。正诧异间,老人解释道:“锻炼你的手稳和心性。有鱼漂还咋练?对了,两只手都要练练。”老人早就注意到了何卫残疾的左手。
何卫连忙拿了鱼竿和小板凳,去了前海边,挖了点蚯蚓,开始安下心来钓鱼了。
待中午回到店里,二人吃完包子后,老人把一卷纸和笔墨交到何卫手里,“这里地方太小,你回家去练,一下午,两个时辰写字,两个时辰照着这个画。”说完,又把一本画谱交给何卫,里面皆是白描仕女图。
按照老人的吩咐,何卫又买了许多宣纸、挑了几管毛笔,赶回了杨家老宅。砚台和墨家里还有。进了书房,开始一丝不苟的写画了起来。
为了给自己加码,他又捡起了之前忙得疏忽了的早晨太极拳、晚上打坐,更是要来了伍薇刺绣用的小号针和丝线,练起了穿针引线。闹的伍薇和杨杉皆是纳闷,不知何卫怎么转了心性,但也很开心他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在身边。
这一个月中,杨杉和翁之谦在王海樵的协助下,终于在南锣鼓巷北口租下了一个不大的门脸房。因这里是北城极为繁华的一处所在,附近王府豪庭甚多,达官显贵更是往来如织。因此,即使门脸面积不大,但二人却也极为称心满意。只因这条件恰恰符合了何卫当初提出的要求。对于药房的装修筹办,二人早已驾轻就熟。因此,药房的开张,已经指日可待。
这一个月中,何卫只是在“荟星楼”分号开张一整月那天去了一次。当何卫跟顾鹏提出把钟乃化叫来,三人一起对一对一个月的账时,被顾鹏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