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不然顾本兴老两口这么疼他？光喂奶就喂到五岁，直把他老娘喝的腰都干了。之后再也没添孩子。六个哥哥也是随着老两口惯着这顾鹏。”王大川也说。

“不过他倒不似几个哥哥，感觉就不像咱村里的人，前两年娶了媳妇，还隔长不短的总往外跑，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也不知都忙些啥。兴许人家真有点本事。”

天色晚了，众人陆续起身离去。何卫见王东江和齐大爷落在后边，就紧走几步，赶上二人，低声的问道：“齐大爷，东江叔，咱北边那小山，是属于谁家的地？”

“那小山？没主，怎么你想用？”见何卫点头，王东江继续说道：“要他有啥用，连下等地都算不上，种不了稻子不说，还有毒蛇。”

一旁的齐大爷说道：“小山那边还有个村，你要真用的话，能去县里走个手续最好，免得咱村和外村的人有说法。”一句话说的何卫连连点头。

接下来的半个月，何卫二人都如第一天一般，上午出去各家帮着干活，只是顾本源、顾本兴和田长友三家，他俩刻意没去。陆续的和大部分村里人熟悉了起来，也偶尔能混到点干粮吃了。下午，则去小山上慢慢收拾，把割下的草带回学堂小院晾晒。这之间，二人又请外姓族人来学堂吃了一次。

这天晚上，何卫二人简单吃完，在学堂小院里聊起天来。“四叔，这小山咱俩十多天收拾下来，有点模样了。”

“那又能咋样？种不了粮食，还不少毒蛇。”何四始终没明白为什么何卫每天都跟这小山过不去，难道就为了能吃上一顿野菜炖蛇。

“嘿嘿，四叔，我准备明天去一趟方大人那，您先别进山了，等我回来再说。把那些草照看好，千万别让雨淋了。”何四虽不解，但还是嘱咐何卫一路小心。

第二天一早，何卫收拾好两条蛇，另放在一个麻袋里，拎着就匆匆上路了。十多天下来，虽不至每天都有收获，但从山上，何卫还是捉了八九条蛇。现在小院里，还剩四只。

顾田村距离开化县城，比起离衢州县城还要远上一些，路也多处在丘陵地带中，因此何卫到达开化县，找到县衙的时候，已接近傍晚。

“方大人，恢复的咋样了？”由方杰引进县衙后的院落，走进屋来，一眼看到床上的方国风，何卫连忙笑着上前施礼。

“何卫贤弟！快快，快坐，方杰，上茶！”分别半月有余，见到何卫，方国风也是喜不自胜，连忙从床上欠起身招呼着。方杰更是激动的忙前忙后。

“方杰老哥，快看看，我给你们带来啥了。”何卫坐下，有点坏笑着向方杰说道，把手中的麻袋递向方杰。

方杰不疑有他，接过麻袋，打开袋口捆着的绳子。待他看清里边的东西，吓得把麻袋一扔，险些坐到地上，指着麻袋却说不出话来。

“哈哈，方杰老哥，不好意思啊。小弟玩笑了。”何卫起身上前扶住方杰，“这两条蛇我都弄死了，方大人需要营养，快找人去做了吧。”

听到是蛇，方国风也是心里一紧。惊魂未定的方杰犹疑的拿起麻袋，看着二人。

“放心去吧，南方的厨师大都会做。”见何卫淡定，二人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何卫贤弟，你这一来，老哥我腿没好，心又吓病了。”方国风也是苦笑着说。“杨老先生、赵掌柜他们可好？贤弟这次来，可是有啥事？”

接下来，何卫把衢州的一些情况和方国风详细说了说，见他皱眉思索，何卫连忙说：“这些现在还都不是要紧事，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伤，先能下地再说。小弟这次来，是有一件自己的事，看方大人能否帮的上。”接着，把自己在顾田村对小山有想法一事跟方国风说了。

“贤弟是想拿下那块无主的荒山？”方国风听完沉吟了一下，“对于无主的地，按说谁先开荒谁先得，官府也鼓励开荒。但还是有个手续稳妥，免得其他人在先到先得上找漏洞做文章。”

“方大人说的极是，一来顾田村中难免有人顽劣，从中作梗；二来唯恐山那边村民将来有一天或许眼红。”

“只是在价格问题上，上边没有明文的规定啊！”方国风从未见有先例，此刻一时间有些发愁。

“这个好办，一来等明文下来，还不知何年何月；二来，咱们可以定个租赁的契约，就算上边说什么，我好歹没把这地收为己有不是？价格就更好办了，我估计没个三两年，那荒山看不到明显的效益，所以没有谁会舍得为它掏钱。咱们就定个五年的租赁契约，给个十两银子意思意思就是。”何卫一番话，说的方国风也是点头。的确，这么做，五年内的确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麻烦。再说方国风感念衢州众人，即使麻烦，他也断会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