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何卫向杨犀说道:“师父,‘伍义泰’局面打开了,我也先和炳义叔回阜丰分号了。”
“你这小子,倒还没忘了自己是哪里的伙计,去吧!”杨犀说道,和一旁的伍炳义都是笑了。
在回阜丰分号的路上,何卫跟伍炳义说道:“炳义叔,能跟我说说那两家商号买卖的情况么?”
“怎么?你不打算帮杨老先生和赵掌柜一同对付鸦片了?”伍炳义有些诧异。
“一来,我是咱分号的伙计;二来,实不相瞒,即使如林则徐大人那般,有钦差大臣和两广总督大权加身,都没能阻止鸦片进入,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不过,若真能做到适才赵掌柜所说两点,于我衢州药房,也是有益无害;再说,有我师傅坐镇,不久后三家联动,成药生意定前景看好,我并不担心。若能借机牵扯那两家商号,又能发展我们阜丰分号,何乐而不为?”一番话说的伍炳义甚是欣慰,“哈哈,好,咱们回小院一起合计合计。”
几人进得阜丰分号,此时东子留在“伍义泰”协助翁之谦,伍炳义便把老杜和何四也一同叫进屋来,四人落座。
何卫给几人端上沏好的茶水,伍炳义抿了口茶,开口说道:“说起‘顾记粮庄’和‘成福号’,后者财力和生意上更大一些。掌柜的是湘省洞庭湖一带人,除了也经营粮棉生丝茶叶之外,更主要的是他们家乡养殖的淡水产品,好像还涉及矿产。至于‘顾记粮庄’,和咱们一样,目前就经营粮棉生丝茶叶。不过,咱们比他们多一项,盐。他家掌柜的,据说就是离此地不远的人。”
“哼!顾田村的。”一旁老杜语气有些气愤的说道。
“哦,老杜叔,您和我详细说说。”何卫来了兴趣。
“按说这顾田村,属于开化地界,可是处在咱们衢州县城和开化县城之间,离咱们这里倒还更近一些。村里多少辈下来,原只有两大家,顾家和田家。只是后来来了个外姓老人,姓王,据说曾做过不小的官。这老人在村里开设学堂,很受顾田两家敬重,慢慢的也接受外姓人。至今外姓也有了一定气候,虽不及顾田两家,但念及当年情分,三家也还能相处。”老杜停下来,缓了一缓,继续说道:“王姓老人死后,三家关系每况愈下,最大的顾家不断购田置地,挤压得其他两家、特别是外姓人日子越发艰难。哼,我和二娃、小山就是在那活不下去了,这才出来的。”
“这么说,这顾田村当是‘顾记粮庄’生意的主要来源了?”何卫问道。
“也谈不上主要来源,顾田村穷啊。不过也确实把持在‘顾记粮庄’手里。”伍炳义补充道。何卫听完,思考起来。
良久,何卫起身:“炳义叔,明日我和何四叔就前往这顾田村。若是能把顾田村这本家都动摇了,我想他家的其他来源,也就好办得多。”
“这么匆忙?不让你老杜叔陪你去么?他毕竟是当地人,不至人地两生。”
“现在还不能让顾田村生疑,放心吧炳义叔。只是,我这次去,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见到效果。您和老杜叔要多保重,这里全靠你们了。”
接下来,几人又聊了一会,便分头去做准备。
第二天一早,何卫二人和伍炳义、杨犀等人告别后,向顾田村方向动身了。伍薇心里虽想跟何卫同去,但知此刻“伍义泰”实在抽不出人,也只能怏怏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