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姜司锐答应了她们的要求,在临走之前和蔚楠领了结婚证。
只是他们并没有洞房,领了证的第二天,姜司锐就收拾了行李,离开了那个小山村。
但那个人还算是信守承诺。
他走之前拜托了村里相熟的领导,虽然后来他不在村子里了,但蔚楠还是受到了照顾。
没人敢欺负她,分工干活的时候还总能分到轻省一点的。
除此之外,姜司锐到部队之后也给她来过几封信,虽然话不多,却每次都会给她寄一些钱和粮票。
正是因为此,蔚楠这次回家才不至于过于尴尬,连车票都买不起。
她甚至还带回来了几十块钱和二十来斤粮票。
这都是当初姜司锐寄来,她舍不得花攒起来的。
只可惜好景不长。
这样的日子只维持了半年不到,那个人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开始的时候蔚楠还以为他是因为部队管理严格,不方便写信。
可后来,她写过去的几封信全都石沉大海,去村委会按照他给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也变成了空号,没人接听。
她在村里一直等,一直等。
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她等来了返城通知,等来了父亲的死讯,也没等到他的消息。
那时候,她和姜司锐领证一年半,而那人和她断绝联系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年。
村里人都说姜司锐不要她了,说强扭的瓜不甜。
人家有了好的前途,肯定要踹了她。
蔚楠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
她觉得之前确实是自己强迫了人家,那人不要她也是没话说。
所以,她就开了回晋宁的落户证明,将那段像是胡闹般的婚事深深的封闭在了记忆最深处。
再也不愿意去想。
……
接收完这些记忆之后,蔚楠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一个来自于现代的大学生,母胎SOLO,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的二十岁少女。
穿成一个苦水里泡大的小白菜就不说了,还莫名变成了已婚身份,多出来一个老公?
这,让她如何接受?!
蔚楠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是懵的,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
她疯了,她疯了,她疯了。
是的,她要疯了。
斗极品,找工作,改善生活,这些蔚楠都认了。
大不了咬着牙死磕!
可——特么的忽然出现了一个便宜老公,还是失踪,消失不见了的。
她想去找人办离婚证都找不到!
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样的表情落在徐巧巧的眼中,就是她又受人欺负了!
“姜司锐欺负你了?他,是他不让你把户口办去京城?”
徐巧巧抓住她两个胳膊,气愤的问道。
蔚楠望着面前这个原主的好友,心情很有几分复杂。
从理智上讲,她知道这人是真心对原主好。
可从感情上讲……这人出的到底是什么馊主意啊?
太坑爹了!
把原主和姜司锐都给害了。
可这话还没法说。
当初那主意是原主同意了的,现在她不能因此去指责人家徐巧巧。
蔚楠呕得要疯,却也只能按捺下内心巨大的波动,摇了摇头。
说:“他不知道。他一年多没跟我联系,我也找不到他。回城的事情我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他。”
听了她的解释,徐巧巧很是惊诧。
“他一直没跟你联系?我记得我走之前不是他还给你写过信吗?还给你寄了钱和粮票?”
“最后一封信是在你走前三个月收到的。”
蔚楠提醒她:“之后就再也没有一点消息了。”
“这人怎么这样!是我之前看错了?不能啊,姜司锐看着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
而且当时他也跟我说了,既然结婚以后会负起责任。”
说到这儿,徐巧巧的语气里带出了无比的愧疚:“小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怪你。”蔚楠摇了摇头。
虽然主意是徐巧巧出的,可做决定的是原主。
这还真怪不到人家身上。
“那你以后要怎么办?”
听她这么说,徐巧巧的愧疚更甚,拉着她问道。
“先把户口办下来,然后想办法找一份工作。”
说到这儿,蔚楠朝四周看了看,问:“巧巧,你现在在知青办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