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放假的第二天,正在家里学习的邱云泽被邱溪越带到珈蓝寺庙,一同随行的还有邱云溪邱云深邱云暮。珈蓝寺庙是珞珈市香火最为旺盛的庙宇,从某个朝代起便耸立在这个不仅环山还绕海的地方,直至今日,算起来足足有五百年的历史,正因如此,其建筑风格仍旧保留着某个朝代的特点,十分古典雅致。
当然,珈蓝寺庙香火旺盛不光因为它有五百年的历史,更因为里头有几位在某些圈子里名声极佳的僧人,以及某些骇人听闻又怪异神秘的传闻。
传说,珈蓝寺原本不叫珈蓝,而叫鹿安,之所以改名为珈蓝是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禁忌,也有人说,是因为当时有一云游僧人游历至此,见鹿安荒草丛生,赐名珈蓝,至此,空无一人的鹿安寺顿时人潮鼎沸,香火不断。
到底原因为何,过去了几百年,真相早就埋进黄土废墟不得而知。不过,珈蓝寺不光名字传闻颇多,就是它的后院也有不少禁忌之处,比如邱云泽此时正远远注视着的水井。
有人曾说,那水井是个不得了的东西,据说在半夜的时候可以听到有人在里头大声哭嚎,诉说着生前作恶种种;也有人说,他路过水井的时候听到他早逝的父母在喊他,若不是被路过的小僧发现,他指不定就跳了进去;还有人说,若是走近水井,往里头瞧一瞧,就能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
此时,弯弯曲曲的走廊上郁郁葱葱的植物爬满整个廊顶。站在邱云泽身侧的邱云溪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口水井,片刻过后,出声询问邱云泽:“你说,云泽,如果真地走过去,会在水中看到自己的父母吗?”
面对邱云溪的询问,对传说一个字都不信的邱云泽:“既然是禁忌,自然有不可言说的秘密,既然如此,何必自找麻烦?”
闻言,微微皱眉的邱云溪看向邱云泽完美而精致的侧脸,问他:“云泽就不想看看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从小就是孤儿,直到六岁被邱家收养的邱云泽:“我不想知道。”
大约是邱云泽回答得太过干脆以至于有点无情,明显有些接受不了的邱云溪:“为什么?”
“既然他们把我扔了,也就是不想见我的意思,既然不相见到,我又何必上赶着要见他们。”说话的邱云泽收回视线,看向邱云溪。
四目相对,邱云溪率先挪开目光,半晌后喃喃:“可我还是想见见他们,即便他们不要我了。”
“哼,那种父母有什么好见的?”就在这时,刚巧走过来的邱云深插嘴道:“要我说,就是他们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注意到邱云深和邱云暮一起走过来的邱云溪别过脸,自言自语:“为什么你们都不想?”
瞧着似乎对从未见面的父母还有留恋之情的邱云溪,认为对方实在是太过软弱的邱云深直接发问:“孤儿院的生活好过吗?”
不等邱云溪回答,匆匆瞥了一眼水井的邱云深又说:“他们都没想过我们在孤儿院会过什么样日子,我们又何必去想他们是什么模样?”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对我来说,邱家才是我的家。”
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满目的竹林发出沙沙声伴着叮咚的声响。站在走廊下方,一直没说话的邱云暮注视着邱云溪低落的表情,张了张嘴,问道:“想去看看吗?”
闻言,猛地抬眸的邱云溪顿时露出吃了一惊的表情:“你……”他没想到邱云暮会这么说。
面对邱云溪的诧异,脸色有些发白的邱云暮神色淡淡地扫了一眼被木桩子围住的水井:“你要是想去看看就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双手插在裤兜里的邱云深立即皱眉:“邱云暮,你这是叫邱云溪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