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视的邱云泽十分淡然，他问他：“你觉得我现在是在伪装吗？”

“我不知道。”看不出来的贾昼摇了摇头，又用胳膊擦了擦眼睛。

沉默在下一刻被骤然放大，邱云泽安静等待着对方想明白，随后大概过了有五六分钟，他才听到贾昼告诉他：“伪装的时候，我不开心，我以为我不伪装会开心。可现在不伪装的我还是不开心，邱云泽，我已经不知道怎样我才能开心了。”

“贾昼，虽然成年人总说他们很辛苦，说小孩子真的很快乐，但事实上，生而为人，都十分辛苦。”说话的邱云泽将目光落在贾昼串出来的珠子上，他想着杨姗姗的夸赞，接着说道：“既然都辛苦，那么快乐和不快乐其实都是通过对比得出来的。你觉得你伪装不快乐，不伪装也不快乐，也许只是因为你看错了对标物。”

抬眸看向邱云泽的贾昼有几分懵懂：“什么意思？”

将对方的表情纳入眼底的邱云泽淡淡地发问：“你有没有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快乐？”

“我……”贾昼对此迟疑几秒，有些不敢回答。

就算对方不回答，邱云泽也知道答案，但他更清楚连说都不敢说，那就表示其实贾昼自己也觉得那份快乐并不存在：“不伪装自己，所有人都接受的快乐？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只会让快乐离自己越来越远。”

尽管心里也十分清楚不可能，但被人这么一针见血地说出来，贾昼还是有些不高兴。

看出对方不开心的邱云泽接着说道：“现实一点，贾昼，有些东西注定融入不了大流，如果你真的想要快乐，越早认清现实越好。”

因为这样的话语而心生烦躁的贾昼咬着嘴唇问邱云泽：“为什么非要认清现实不可？”

“因为你想要快乐。”答话的邱云泽面色不变地看着心烦意乱的贾昼，告诉他：“如果你不需要快乐，自然不需要认清现实，但你需要，你需要别人给你快乐，那你就只能认清现实。”

定定注视着这么说的邱云泽，扭头看向自己手中物品的贾昼喃喃：“我可以不要快乐。”

然而，邱云泽却在这个时候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真的不要，你为什么一直呆在排演教室？”

“我……”被问话的贾昼迟疑了几秒，回答：“我是道具组的成员。”

瞧着这样的贾昼，坐在椅子上的邱云泽轻轻摇了摇头：“但不是每一位道具组的成员都会呆在排演教室。”

“我……”被扯破借口的贾昼飞快眨了着眼睛：“排演教室的桌子比较大，我需要的工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