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一边说着话,一边想要接过荣桓手中的碗。
荣桓却并没有将碗给阿舒,他坐到阿舒身边,用小勺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阿舒嘴边。
“那时你烧得太厉害,表哥建议用土方法,用酒水擦拭你的身体,这才让你渐渐退了烧。”
阿舒好歹是退了烧,要是她还烧着,说不定脑子都要烧坏了。荣桓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阿舒不用想也知道她能退烧,躲过一劫,全都是因为荣桓在她身边忙前忙后,乐呵呵地啊呜一口喝掉荣桓喂她的粥,脸上始终挂着笑。
只是这粥明明应该挺好喝,挺容易吸收的,阿舒却在喝了几口粥之后,胃里面翻江倒海,口中更是喝不下半点粥,而且还阵阵作呕。
明明已经退烧,为何不能正常进食呢,荣桓刚刚放松了的心再次紧揪了起来,嘴上说着安慰阿舒的话,待阿舒乖乖躺回床上歇息,他连忙跑去找忙着给疫病患者瞧病的王询,想从王询这里得到解决方案。
“发高烧,呕吐,难以进食,应该就是此次疫病的特点,这几日弟妹应该吃不下什么东西的,一会儿我给弟妹开几副补养身体的药,你去煎好了给她喝。还有,这药瓶里的药你吃了,增强体质的。”
王询一边给患者把脉,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递到荣桓手上。
荣桓吃了药,又赶忙回到阿舒所在的房间,照顾阿舒,等着阿舒睡着,他又帮着王询忙前忙后。
兖州疫情迸发迅速,到了这日下午,济善堂已经人满为患,街面上也有好多得了瘟疫却没钱救治的人,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控制才行,荣桓不在太子的位子上,可心里担忧极了百姓的安危,恨不得能马上为兖州的百姓多做些事。
傍晚的时候,因为疫病患者持续增加,阿舒所在的房间不得不再接纳其他病患。那房间原本就是用来留宿病人的,里面床位不少,即便多了些人住进来,阿舒也能有个睡觉休息的地方。
高烧退了之后,阿舒虽然不能正常进食,但气色已经好了不少,喝了王询配制的补养汤药,这时候已经不再打摆子,甚至可以下床绕着床走两圈。
荣桓心里装着事,晚饭没吃什么,守在阿舒身边心不在焉。
任由兖州疫情扩大肯定是不行的,对于控制疫情,他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但以他如今的身份,想要让兖州官员听从他的建议,几乎不可能,至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荣桓也没有主意。
“阿桓,其实这疫病没那么可怕的,我吃了表哥的药,用了土办法,现在已经不烧了,我从前在山沟里苏奶奶家的时候,村里的老人说我们发高烧那是我们人和病魔激烈斗争,等到烧退了,那就是我们人战胜了病魔,所以我很快就会痊愈的!”
阿舒当然是看出了荣桓的心思,荣桓从小就是太子,这些年来跟着朝中最负盛名,最有才华的官员们学习文治武功,早已把百姓安危看得比性命更重,这时候荣桓除了担心阿舒,更是担心兖州百姓。阿舒不应该这样拴着荣桓,让他在济善堂干着急。
荣桓心中感动,瞧着阿舒苍白的憔悴的面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然后死死将阿舒抱在怀里。
阿舒的身体不再滚烫,柔软的富有弹性的肌肤正紧贴着荣桓的身体。
“嗯,表哥的药确实不错,身体也不滚烫了,估么着再过几天,小阿舒就能彻底痊愈了。”
“阿……阿桓,你别这样抱着我,我还病着,要是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阿舒这话荣桓就不爱听了,他怎么能怕被阿舒传染呢,他和阿舒那就应该是一个整体。
荣桓低着头,正视怀中的阿舒,深情清冷,仿佛正在生气。
阿舒刚想说些什么,荣桓却二话不说吻上阿舒的唇。
为了向阿舒证明他在吻她,他还故意发出咂咂声,然后满意地抬头,一副取得战斗胜利的得意神情。
“我刚刚亲你了,所以我现在可以抱着你,还可以跟你睡在一块儿。”
这是什么鬼逻辑,这想法也就荣桓这家伙会想到,唇齿有了密切接触,若是传染了他和阿舒两个病人就可以和以前一样搂搂抱抱不顾忌,若是传不上,那就证明王询给荣桓的药起作用,他传不上瘟疫的,那他就能与从前一样和阿舒亲昵。
总之,不管传染还是不传染,荣桓都能亲近阿舒。
阿舒有一种被荣桓套路了的感觉,撅着嘴巴,转了身,躺回到了床上。
“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找这里的老大盛雍帮忙,我瞧着盛雍这人不错,应该会帮你的。”
荣桓在阿舒身后叮嘱道。
阿舒没回应,良久翻了身,发现荣桓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