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母也在女儿的搀扶下出来了,她双目红肿,看着没少哭。
“回来了,辛苦弟妹了,准备了这么一大桌子的饭菜”。
看着桌上的白米饭,烧肉,鸡蛋汤,还有炒的两道菜,吴母差点没晕过去。
“你个懒婆娘,真真是好吃懒做啊,我们家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儿媳妇啊”。
在吴母心里,她和儿子女儿吃白米饭,那是应该的,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但绣花不行,她是儿媳妇,跟自己又没有血缘关系,凭什么跟她吃的一样啊。
“大姐也回来了,我一会去把大哥找回来,今儿饭菜不错,我们一家子一起吃”。
吴松说完起身就出去了,吴母也没表示反对,坐在椅子上,双目狠狠的瞪着绣花,恨不得直接吃了她。
绣花照例给桌上的人盛饭,吴天月见状清了清嗓子,想要说两句。
“绣花,娘年纪大了,作为晚辈我们要孝顺父母啊,你那姐夫也是常说呢,孝大于天,你日后可要好好孝顺娘啊,怎么能惹她生气啊”。
见绣花对自己没了以往的热情,淡淡的,吴天月看着她说教到。
“大姐,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不孝顺了,家里里里外外所有活都是我干的,每天天不亮我就起来收拾家里,给婆婆做饭,完事之后还要去地里,午间也得顶着日头回来给婆婆做午饭,下午还得去地里,晚间也是这样,有时候半夜三更都在忙。
突如其来的回应声,让吴天月有些回不过神,以往不管怎样她说教绣花,绣花从来没说一个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还说自己什么都干,这不是应该的吗?那家媳妇不是这样的?
她从头到尾把绣花打量了一遍,人还是那个人啊,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这个懒婆娘,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应该的吗?你不孝顺,回头我就让吴松休了你,到时候我看你去哪里顶撞长辈”。
吴母这话刚说完,吴松带着吴大和他的妻子孩子都来了。
“娘,绣花这段时间为家里的付出,但凡是村里长眼的,那个不知道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休妻,那是不可能的”。
吴松这一开口,吴母又开始大声嚎叫。
吴大就跟习以为常一样,带着家里人淡定坐下。
若不是吴松是他的亲弟弟,亲自去请,他还不来呢。
但听到休妻是不可能的那句话,绣花有些愣神,一直盯着吴松,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前世他最后究竟怎样,自己不知道,她还一直以为吴松跟婆婆一样,不把自己当人看呢。
如今看来,自是似乎是想多了。
他对这个时候的她,心里还是认可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了,在想到他亲自上门去叫她,在娘家的那番话,绣花心里感觉怪怪的,有股说不定道不明的感觉。
饭菜很丰盛,但吃的人各怀心思,没人说话,只有吴天月时不时的在安慰吴母,吴大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吴母在看到大儿子的那一刻,心里更难受了,她知道自己当年做的有些过了,那对母女因为自己一句话而亡,后来她也是无限悔恨,更是后悔当年为啥要多嘴,可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啊。
吴大入赘的是里正家,里正在村里也是有些威望的,前媳妇就这么一个女儿,当初吴大主动提出入赘,她别提多开心了。
里正即便后来在娶,也未能顺利诞下子嗣,他如今看重的是吴大和闺女膝下的那个小儿子,跟自己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今不过四岁,他几乎天天都带着,村里没人不知道他喜欢这个小孙子。
吴母最不爽的也是这个,儿子至今都未放下心结,孙子整日叫别人爷奶,她表面不在乎,但心里不知怎么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