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也好。
姜婼的想法并没有能成,午后姜婼小憩醒来,正想去侧院看看懒懒,满月就一脸高兴的从外进来。
问是有何事,也不说,叫姜婼将屋里侍候的婢女都遣了出去才肯开口,一副神秘至极的模样。
姜婼心下好奇,将人都遣散。
满月这才道:“殿下在院门外等着主人,说是临行前,想见主人一面。”
姜婼愣住,下意识就捏紧衣袖:“这,父亲呢?”话一出口便发觉自己犯蠢了,殿下想见她,父亲巴不得将她立马叫过去,怎么敢阻拦殿下。
果不其然,满月道:“就是主君领着殿下来的,顾及主人的名声,将下人都遣散走了。主人就快去瞧一眼,不妨事的。”
姜婼倒不是介意这个,只是没想到殿下会想着离开前来瞧她一眼。一时间,心下是有些雀跃的。
不好叫殿下久等,姜婼便换了鞋袜,带着满月出门了。
院中的水潭旁,有一排高大的槐树,阳光从树枝见渗透下来。暖色的光落在院子的各个角落,石桌上还放着一盘糕点和热茶。
雪灰色长袍的男人端坐在旁,十指极有节奏的敲击着石桌,气质闲散随意却叫人不容忽视。
姜峙文躬着身子陪坐在侧,脸上还挂着僵硬的笑。
气氛有些僵硬,水潭里晃晃悠悠爬上来一只绿壳的王八,一点也不怕人的样子,还想着往人前凑。
原本院中伺候的婢女都叫姜峙文遣下去了,这时候这王八饿了也不知道该找谁,就和往常一样晃晃悠悠的往人前爬。
眼看这不长眼的东西就要爬到宣王的衣袍下,姜峙文坐不住了,他也不知道婼娘院子里怎会有这些奇怪的东西,前年来时还瞧见有只兔子从土里钻出来。
他当即就要将这浑身又脏又湿乎乎的东西踢开,免得脏了宣王的衣裳被迁怒。
却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制止。
殷无声轻笑一声,倒是极有兴趣的瞧着那摇头晃脑的绿壳东西,修长玉指好心情的将桌上的草糕拿到它面前放下。
小东西一瞧见吃的,便是极为开心的模样,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倒是极为眼熟。
“婼娘的喜好,倒是极有意思。”殷无声瞧着它,唇角不自觉倒是扬了起来,那眉目瞧着也温和多了。
瞧着宣王未曾觉得厌恶,心情不错的样子,姜峙文倒是放下些心来了。
“婼娘平日就是太顽劣了些,净喜欢折腾这些。”
就在这时候,姜婼拎着裙摆也快步走了过来。
瞧见那一袭熟悉的雪灰色衣袍端然而坐,那漆眸便是一亮,唇角也不由的沾染了些笑意。
就上前见了礼,就被拦了下来。
“在吾面前,婼娘不必的多礼。”语气竟是颇多纵容的模样。
姜峙文瞧了两人一眼,只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竟有种莫名的和谐感。他心里沉了一口气,知道此刻自己在这也是多余,便赶紧躬身告退了。
满月也极有眼色,赶紧跟着退下了。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带着和煦的微风,远处梅林飘来若有似无额暗香。
姜婼在殿下面前坐着,瞧着地上的小东西还在啃食着大餐,这一方小院就充满了宁静安详感。
“听闻殿下,要回京了?”姜婼这个时候倒是带了几分不舍和遗憾。
她突然想起,过半月便是元日了,每年最热闹的时候。殿下回了京中想来又是一个人,陛下也不知道还会如何为难殿下。
望着少女杏眸里的不舍,有些异样的东西在心底蔓延。殷无声漆黑的眉眼望她,唇角微扬:“婼娘不想吾回去?”
姜婼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道:“只是想着,过几日元日,殿下是不是要一个人待在府中了?倒是怪孤寂的。”
殷无声一愣,随即唇边的笑意就晕染开来,道:“若是不回京,婼娘会陪着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