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神色呆了呆,然后心底暗叹,容色出众这等形容都轻了。可惜她没读过多少书,也想不出什么更贴切的好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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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婼还在想,这按照规矩,男女成婚前是不可再见的。
就凭着密旨就知道陛下是不敢明着赐死殿下的,若是殿下死在姜家,避免不了陛下不会狡兔死走狗烹。
父亲应当不太可能会叫殿下死在姜府之中。
那父亲是想叫她怎么动手?
此事她不急,父亲怕是会着急很,没有机会也要创造些机会来。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姜峙文就坐不住了。他得了消息,宣王就要准备动身回京了。
若是到了京城,还如何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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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后,满室暖香。
姜婼正更衣准备歇下了,就听婢女禀告主君来了。
她忍不住按了按额角,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这个时候来找她,真不愧是亲生的父女。
但是这回总不能披头散发的去见人了。
姜婼坐在妆台前,李媪轻柔的给她绾发,一会还要休息倒也不用绾什么太复杂的发式。
披上夹袄和裥裙,姜婼便提着裙子下了小楼,婷婷袅袅去了花厅。
父亲拧着眉面色沉沉,手里捏着茶盏。盏中茶汤已经没有热气了,却还是满的,瞧着他已经这样捏了许久了,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一见到姜婼过来,他就搁下手里的瓷杯,站起了身。
姜婼悠悠施礼:“父亲金安。”
“都退下吧。”姜峙文遣散了下人,确保无人后,凝了眉看着她,道:“为父问你,这几日可有出去走走?”
姜婼杏眼微敛,软声道:“婼娘从不会随意出门的。”
心有不由憋气,这人莫不是还想着叫她策划行刺。
姜峙文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就拧了眉,在厅中踱步。他想了一会道:“你从来不出门,也该出去看看,往后嫁为人妇便没有这样自在了。”
姜婼蹙眉,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招。
“过两日后,你兄长在别苑办诗会,你也可跟着去瞧瞧。”姜峙文沉着眉道。
姜婼至今想不明白,父亲为何觉得她可以下得去手做这样的事,她敛了眉只淡声应了:“是。”
姜峙文见她点头,这才沉了口气看也不再看她,摔了衣袖就要走。
望着他的背影,姜婼杏眸漆黑,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二姊姊也会去吗?”
姜峙文似乎愣了一下,就转身拧了眉看她:“这样的事,你二姊姊去什么?”
见她闭了嘴,姜峙文又叮嘱了几句,叫她把银霜带上,其他人就不要带了。此事只可成功不可失败,否则到时候宣王没死成,她还要给宣王陪葬。
姜峙文走了。
午后的阳光灿烂又明亮撒在空荡荡的院中,投下斑驳树影。
碎石砌成的小道上投下的树影中,只有一只草龟缓缓爬过。
李媪走了过来,温声问道:“主君走了,六娘可要回去继续休息?”
六娘身姿太过单薄了些,抬着小脸杏眼眸光沉沉望着那院子时,莫名有些悲伤。
姜婼眨了眨眼睛,轻唔一声,唇角扬起道:“走吧。”
高床软枕拥衾被,人间难得舒心事。
确实是有些困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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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峙文回了书房,立刻叫人将长子叫了过来。
要想办个诗会不难,难得是要怎么不着痕迹的将宣王引过去,再将自己人摘干净。
他当然不会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婼娘身上,婼娘只是第一步,也是他算过最容易成功的一步。像婼娘那样看着胆小的女子,谁都不会去防备,更何况两人又是定了亲的。
若是婼娘没成,他还有后招,先叫家族中豢养的死侍埋伏周围寻机行刺。只是那样多的人都想刺杀宣王,可他却活到了现在,可想而知这一步成算多小。
但是,总归是要试一试的。姜氏一族忠于陛下这么多年,也做了不少得罪宣王的事,就连当年陛下要叫宣王世子入京为质都是他先请奏的。
若是宣王就真是造反了,怕是迟早要清算姜氏。
是以,无论如何,姜氏都要替陛下除掉宣王,再换一个重回兴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