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姜婼愣了愣,然后道:“殿下这样好的人,当然该活得久一些。”
殷无声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敛了眸子,道:“这样么?”
“自然是这样。”
姜婼接过身旁敛秋手里的雕花木匣,递到殿下面前,杏眸灿灿扬起唇角,语气恳切道:“殿下所赠白罴,婼娘很是喜欢,一定会照顾好它不辜负殿下信任,还要多谢殿下。”
“婼娘身无长物也不知能赠什么给殿下,这是婼娘亲手所做,算是聊表心意。”
殷无声眉头微动,接过少女手中的匣子,问:“这是?”
姜婼捏捏被薄汗打湿的掌心,有几分赫然,道:“殿下回去一瞧便知。”
殿下身份尊贵,什么样的东西没有见过。王府的绣娘女工定然不知强了她多少倍,她有些害怕,这样的东西会不会辱没了殿下。
也不好意思叫他现在看,只好留下这样一句话,接着就要告辞。
“等等。”清润的声音叫住她,殷无声将手里的木匣交到哑奴手里,叫他收好。银靴向前两步,在姜婼面前站定。
这距离太近了,那铺天盖地的雪莲气息都笼罩了过来。
姜婼有些疑惑的仰头,就见殿下温和的抬手,雪灰色青莲暗纹的衣袖在她面前晃动,将她散落的一缕额发温柔的别到脑后。
原来是额发散了些,姜婼松了口气。
殷无声白皙修长的指节轻轻捏了捏那墨色的发髻,收回手时冰凉的指尖又划过她那双灿然的杏眼,凤眼染了些微笑,温和道:“好了,回去吧。”
少女乖顺的行了个礼,就转身往自家马车的方向而去。
殷无声站在原地,那有些凉薄的眸子就这样望着少女袅袅离去的背影,等那马车离开了才收回视线。
回到了马车上,雪灰色的衣袍铺散在绒毯上,他漫不经心的打开了那木匣,里面是两个毛绒绒的东西。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是几块厚厚的布料缝了好几层,还有几个带子。
那漆黑的凤眸微顿,罕见的露出几分困惑无解之色,他问哑奴:“这是什么?”
哑奴也不太识得,这东西有些像北地境外的人骑马时候腿上绑着的东西,只是长得又不太一样。那东西是外穿的,这个却做得很是精细,瞧着像是内穿的。
哑奴不会说话,摇了摇头,他纵然是知道也并不能回他什么。
殷无声不满意抬了眼,哑奴就撩开了车帘,叫车夫来答。
车夫边驾着马车,还有些茫然,摸不准殿下意思只好恭敬的回道:“回殿下,这是个护膝。”
“护膝,又是做什么的?”那凤眸燃起几分兴味。
“原是在北方,天气寒冷,这是绑在膝盖上御寒的。后来也算是流传各处了,样子也变了些,更为精巧。”
倒是奇怪,殿下分明也是自小生在北方,怎会连这个都不认识。纵然不认识,听了这名字也该知道用处了。
车夫不敢多说,又住了嘴。
殷无声摩挲着那厚厚的皮毛,唇角微咧,目光随思绪飘远:“竟是这般用途吗?”
仅仅是御寒,腿上多了这样的东西,麻烦又娇气。
莫怪从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