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东西,宣王得了两只,其中一只送进了宫里。另外一只却这样随意的赠给了六娘玩儿,想也知道是对六娘有多重视了。
一时间有的人酸有的人韵羡,然而多的人还是在想,宣王再宠爱六娘有什么用,若是陛下对宣王一个不顺眼,六娘还不是要守寡。
“三姊姊说笑了。”姜婼弯了弯唇,又转身冲上首的周氏行礼道,“二婶婶受累了,婼娘这就先带桑桑和白罴回去了。”
周氏见事情解决了,也松了口气,含了笑让人先回去了。
待姜婼走了,其他几个姊妹也向周氏告退了。正堂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单独留下的姜七娘就鼓着腮帮依偎道了周氏身边,道:“阿娘,六姐姐怎么这样命好,我也想要那白罴!你去六姐姐那将白罴要来好不好?”
周氏有些疲累,这白罴固然稀罕,那可是要拿命来换的。
要是陛下再六娘留下子嗣前动手,说不定六娘还能捡回来一条命,要不然……
她只庆幸,圣旨上没叫七娘嫁过去。
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警告道:“这话以后再不许说了。”
姜七娘还想再闹一闹,周氏斜她一眼,冷哼一声就道:“再闹,今晚就抄二十卷经书。”
这话管用,姜七娘一下就怂了,这才讨好着缩到母亲身边。
回院子路上,桑桑跟在姜婼身后,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怀里的团子又多好多好。
跟在身后的念夏敛秋都忍不住好奇的往她怀里看去,又不敢放肆。
姜婼少有见到这样话多的人,一时间又些不适应。
一直到了院子里,桑桑才闭了嘴,黑白分明的眼睛惊叹的看着院里的景色。
姜婼让人单独收拾了一个小院子出来给白罴和桑桑住,一边叫念夏先把白罴带下去,叫了敛秋去带桑桑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来。
等人都下去了,一直在院子里的李媪才忍不住上前道:“这就算宣王送过来的人,怎么也不换身干净衣服。”
姜婼垂了眸,叹息一声道:“许是伺候这样的异兽,换了干净的也会被弄脏吧。”
悉春端了热水来给主人净手,又端上了新茶来。
小院的耳房里,桑桑望着给自己打热水的婢女,自己站在门边有些不知所措。
“你叫桑桑是吧?”打水的小婢女将热水都倒进沐桶里,将水瓢放进旁边的冷水桶里。笑得很干净,月牙眼睛弯弯的,道,“以后我们都住在这个院子,你刚来不知道主人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你放心吧不用害怕。”
桑桑自然是不害怕的,现在的主人瞧着和善,总不会叫她去照顾老虎,她只要照顾好团子就可以了。
就是,她竟然有一天也可以单独住一个房间还能每天洗热水澡,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小婢女还想帮桑桑换衣服,却被桑桑拒绝了,桑桑护着胸前的衣襟,道:“不了,我自己洗就好。”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她这一身破烂的衣襟下,都是累累的伤痕。有鞭痕,也有兽爪留下的痕迹,她不想吓到眼前看着很善意的女孩。
小婢女以为她是羞涩了,也不好帮忙,就:“那你有事只管唤我一声,我就在外等着。”
桑桑这才点头。
前周起就有立法,奴隶是主人的财产,入了奴籍就是最低贱的畜牲,就算被普通人打死,也不过赔主人家两个钱。主人可以随意打杀奴隶,或者作弄死,也没有什么。
桑桑就是最低等的奴隶,她自小在太守府的兽园长大,兽园里养了特别多的异兽。太守会叫奴隶和老虎,野狼一起撕咬,最后胜出的就能得到自由身。
就算不是在兽院里被野兽咬死,平常一不小心得罪主家人也会被打死,或者被转卖。
在太守府外,还有挖矿的,耕田的奴隶,病死累死再换人顶上。
桑桑以为,这世上所有的贱民都是这样,每日食不果腹,每日都在想着要如何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白罴(pi)第二声。
基友问我:白罴是什么?你怎么不标一下
我:黑白相间,当然是熊猫啊。
基友:黑白必须是熊猫吗,斑马也是啊
我懵:有女主养斑马的吗?更可况斑马也不毛茸茸啊
基友:还有斑点狗呢
我:神特喵斑点狗,我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