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住又是几天后了。期间徐玉朗天天来,没见到人就是不肯走,今天霭琳借机请他去说话,他竟破天荒应了。
“稀客。”霭琳拢着衣衫从屋里出来,带着讶异和惊喜。
徐玉朗取出经文,很恭敬地:“这是这几天为公主抄录的。”说着复又取出另一搭,“这份是云小姐的,不知公主可能转交?”
霭琳将两份都拿在手上,颇有些爱不释手。
他的字是当真漂亮,当年殿试之后她便是偶然听得父皇提起这一批学子中,一位叫徐玉朗的资质上佳,光那一手字便叫人过目不忘。只是出身不高,家境微贫,放榜时只是乙榜传胪。
她翻看着,间隙转过头问他:“不是说不要你抄了么?没人告诉你?”
“下官知道。”徐玉朗说。
看来看去着实满意,霭琳将两份都收下:“她不要了,以后你就只为本宫抄吧。”说完她一愣,没注意到另一边的徐玉朗听完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没等他再次旁敲侧击,霭琳又发话:“算了。”她将纸扔在桌上,再看时带着恼怒,“不抄便不抄了,一个字都不准写!”霭琳狠狠掐着手掌心,她被自己方才的话惊到,难以置信自己心里竟将周念蕴不要的东西当做宝贝。
“那公主能否告知云小姐去处?若是还在琼州,下官好隔几日请人送去。”徐玉朗一直拐弯抹角的,终于说出来意。
那天在别馆看到霭琳公主他便直觉大事不妙,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的周姑娘。公主驾临,别馆是无论如何不能住旁人的。可他派人在山下守了大半宿没见人下山,心怀希望到了第二天还是被告知不用再去,他便心凉半截。
连周姑娘什么时候走的,去的哪里他都不知道,只好今天豁出去来这里碰碰运气。
“人家又不稀罕……”霭琳突然察觉不对劲,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见过云小姐?”一想起周念蕴娇若桃花的脸她便来气,可没法子,那脸就是能叫人久久不忘。
徐玉朗摇头:“不曾。”
那霭琳就想不通了:“那你何故如此执着?”
“下官有错在先。云小姐因此一事处处不顺,下官难辞其咎。”
霭琳嗤笑一声,听着是幸灾乐祸:“神仙都救不了就是她自己没福,不怪你。”徐玉朗还要反驳,她抢先道,“再说一个‘云小姐’而已,去留还值得本宫处处关心?”
又多问几句,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徐玉朗便要告辞,霭琳竟爽快地应了:“过几日再与徐大人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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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