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重新拾起他们的曾经,想与她好好过日子,可她竟然就这么跑了!
他心中苦闷。
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放不下的东西太多,秦家、两位兄长还有她……
仇恨、亲情、爱情交织,他从高处重重跌下,到现在还无法正视。
分明一开始他就是把玉婻当做自己未来媳妇养的,可后来事发之后,他觉得玉婻太冷漠了,竟然可以那样清醒的告诉他早已知道的事实。
他是有气,可更多的是对秦家结局的怨恨,他们秦家世世代代,为大魏立下汗马功劳,如何就这样一纸莫须有的罪状坑杀了全家。
前几日见她在男倌馆流连忘返,他承认自己是动了气的,可现在冷静了几天,发现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他此生最大的事就是为秦家报仇雪恨。
等他翻了盘,再跟玉婻好好解释也不迟。
即便是知道了他是李鄣的人,她不也没有真的动他。
秦弦润独自坐在黑暗中,感到放松,嘴角逐渐带出一抹冷笑。
忽的他又痛哭了起来。
他也曾经是鲜衣怒马的秦家小世子啊。
他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
旧城的纪王府。
李鄣看着来报的碧落,负手笑道:“果不其然,本王这皇妹是个痴情种,绝不会把他赶出去的,更不舍得动他一下。”
碧落却有些走神。
纪王安排他去秦弦润身边后,她发现秦弦润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她深知他的苦衷,理解他现在内心复杂的困境,他有时给她讲的只言片语,她就会在心里想好久,从他的一句话里去推好多好多事。
后来,他执着她的手教她写字,温柔的劝她姑娘家不要喝酒,不要打打杀杀的时候,她好像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喜欢她。
可现在她看到秦公子为了公主绝食,为了公主找别的男人难过,为了公主离开悲痛,她发觉梦醒了。
她错的离谱。
李鄣将她恍惚的眼神都收在眼里,微眯了眼神,唤道:“碧落。”
碧落惊醒,低头行礼:“王爷。”
“碧落,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李鄣向她走了几步,伸手抚上她的脸,蹭了蹭:“你可不许背叛本王啊。”
碧落连忙跪下磕头:“碧落不敢,碧落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碧落必定为王爷效力。”
李鄣扯扯嘴角,俯视着她:“既然如此,那你今晚留在来陪本王吧。”
碧落的心狠狠一颤,可还是应了下来。
“是,王爷……”
……
宋颐把自己关在跟玉娘在一起时间最多的老院子,细细的想着他们曾经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玉娘的身世,他早就察觉玉娘的身世可能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她的姿色都可以称得上倾国倾城,身边的那个妹妹身手矫健,身怀功夫,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家世。
再往前数,他初次见她,提出成亲的时候,她答应的也太过简单。
走的时候更不用说,安排了假死这样的戏码,还是他刚去考试的第二天,就走了,迫不及待的走了。
棺材里的女人虽已模糊不清,但从骨架来看,绝非是她。
她的每一处,他发觉都已经了如指掌,好像老夫老妻一样。
他觉得又怎样。
只看开始和结局,她嫁给他,就像是一个计划好的事。
他拿起酒坛子,倒了一碗,仰头灌了下去。
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他最后分明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她那时好像会故意想跟他吵架,都被他含糊过去,以为她找不到理由就会放弃。
他抬起袖子胡乱了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艰难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他们的床走去。
整个人扑在床上,使劲闻嗅,试图去找那个淡淡的花香。
娘子身上总是有好闻的花香味,他不晓得那是什么花。
他也不晓得。
要去哪里找她。
……
宋颐变成了一个酒鬼。
好事的靖城县人,开始传他是为情所伤,因为乔表妹被赶出了宋家,他们终究无缘。
“没想到宋颐自此郁郁,学业荒废,意志消沉,整日饮酒为乐。”
“可那也不妨碍上门说亲的人把宋家门槛踏烂。”
“不是都拒绝了,到底还是和表妹是真爱啊。”
这些人还没说完,突然听到旁边桌的人猛一拍桌,站了起来,冷声喝道:“宋颐此生,唯有玉娘!”
众人这才发现,这旁桌胡子拉碴又醉醺醺的落魄男人,不就是前段时间风光无限的宋秀才吗。
何故如此,竟成了这副鬼样子。
众人还没从惊讶中出来,就见宋秀才突然大声喊道:“小二,上笔墨!”
“快来看,宋秀才这是要留墨宝了!”
众人都围了过来,只见宋颐大笔一挥,三个潇洒的大字就呈现在纸上。
有人念道:“悼——亡——妻?”
靖城县人这才醒悟,事情并不简单,此事无关表妹,竟是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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