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骨折之后大幅减少了许醉应约外出踢球,打球,进行各种运动,反倒老老实实在家,认真读书的缘故。
这次期中考试许醉的成绩有了明显上升。
她刚入学的时候成绩在四班是中间偏上。
但这次她终于冲进了前十名,许醉对此非常满意。
许妈妈本来说要周末带她去吃顿好的。
但分公司临时出了点问题,许妈妈只能去外地出差处理。
这几天家里只有贺叙和许醉两个人,照顾许醉的担子完全落在贺叙身上。
天气越来越冷,还没下雪,暖气也没来。
北方最难熬的时间就是还没来暖气的秋末。
周末的夜里。
许醉半夜被冻醒了,这才想起自己的被子还没换成冬天的被子。
夏天的薄被盖在身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她爬起来打开灯,光着一只脚在冰凉的地上跳来跳去,一个个柜子的翻找自己的厚被子。
安静的夜里,一点点声音都会传很远。
她翻找了没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许醉跪在床边,停下翻找,回头看向门边。
从门缝里泻出去的光被挡住了一点,紧接着传来几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家里就她和贺叙两个人,谁站在门外基本上不用想。
许醉扭过头,有点懊恼,“你去睡吧。我没事。”
门被人从外推开。
贺叙站在门口,身上穿着许爸爸的旧睡衣,袖子短了一截,露出手腕。
“在找什么?”
许醉穿着薄睡衣坐在床边的瓷砖上,“我想找床厚被子。”
贺叙走到床边,弯腰捏了捏许醉床上的被子,“是太薄了。”
许醉让冷风一吹,身上那点刚从被窝里带出来的冷气都凉透了,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厚被子。算了算了。”
其实一年里也就来暖气之前这点时间需要厚被子。
许醉是特别怕热的一个人,夏天必须要最薄的被子,厚一点她会直接不盖被子睡觉。
冬天家里有暖气,她在家里也习惯盖很薄的被子。
贺叙对着她伸出手,“别坐在地上了,地板很凉。你先起来。”
许醉抓着他的手臂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贺叙垂下目光,“别光着脚踩在地上。”
许醉连忙爬上床,缩进了被子里,紧紧裹着薄薄的小被子。
贺叙转身离开。
许醉连忙说道:“诶,等一下,帮我关个灯。”
贺叙已经走远。
没多久,脚步声重新回来。
他把被子抖开盖在她的床上。
“我的被子比你这床要厚一点,两床盖在一起应该会好一点。”
许醉坐在床上,“我盖两床,那你怎么办?”
他沉默了片刻。
“我可以穿厚点。而且我身体比你好。”
“不行,这么冷没被子会出人命的,你跟我一起睡吧。”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还有点犹豫,但一说出口,许醉就变得坚定了。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跟我一起睡。”
贺叙定定的看了她几秒,才很慢很慢的说。
“醉醉,我是个男生。”
许醉漫不经心的笑了。
“但你看起来比我要像是女孩一些。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在一起。”
贺叙,“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许醉,“上一次我们……”
贺叙打断她的话,“许醉!”
他难得这么严肃的叫她名字。
许醉有些不耐烦,“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快点上床,我要冻死了。”
贺叙看着许醉满不在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眸光微沉,唇边却多出一抹笑容。
他就这么带着一点笑,看了她几秒,看得许醉心里竟然有了点紧张。
许醉,“干嘛?我说的不对吗?你别磨叽了。”
灯光熄灭,视野骤然变暗。
很轻的脚步声走近了她。
许醉心口扑通跳了几下。
她一时无法适应夜色,有几秒看不清。
视野受限的时候,心跳声更为分明。
呼吸声从头顶压下来,许醉往旁边滚,迫不及待的拉开距离。
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掌心很热,“不是让我上床吗?怕了?”
许醉挣了一下,却将对方更拉向了自己。
贺叙的双手抓住她的手,将她压倒在床上。
他的嗓音很低,“不要乱动。”
许醉脸微微发红,她偏开头,“贺叙,别闹了。”
贺叙俯下身。
许醉用力推他的肩膀,“你怎么回事?欺负残疾人啊。”
贺叙放开她,“盖好被子。”
许醉僵硬的平躺在枕头上。
两床被子被抖开盖在她身上,沉甸甸的分量。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贺叙的方向,准备眼不见为净。
他从背后抱住她。
“好了,睡吧。”
呼吸吹拂在耳后,似有似无的一点痒。
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掌心的热量从相贴的皮肤源源不断传向她。
许醉挣扎了两下,挣扎不开。
反倒出了点汗,被子好像盖的太多了,她有点喘不上来气。
贺叙,“别闹了,睡觉。”
许醉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有跟人同睡。
床上躺着另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即使他什么都没做,但存在感却强的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