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醉起床的时候,她躺在枕头上,贺叙已经不在她床上了。
想到昨天居然缠着贺叙把他拉上了自己的床,又枕着人家的手臂睡着了。
许醉有些害怕,又有些紧张。
她睡觉一向很死,用许妈妈的话来说就是‘等你睡着了,谁把你抬出去你都不知道’。
她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半开的卧室门,试图回想贺叙是什么时候离开她的房间的。
怎么想都完全没有印象。
许妈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许醉。”
许醉见许妈妈的脸色严肃,她心口猛跳。
难道她跟贺叙睡了一晚上的事情被她妈知道了?
许妈妈特别严肃的看了许醉片刻,眼眶慢慢红了。
许醉更慌了,一股罪恶感混杂着羞愧油然而生。
“对不起,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欺负人,强行要人□□。要怪都怪我吧,贺叙他是无辜的。
许妈妈打断她的话,“你想喝水怎么不叫醒妈妈呢?”
许醉傻在原地,“啊?”
“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见贺叙拿着水杯从你房间出来,问了贺叙才知道昨天晚上他睡前去看你的时候,发现你特别渴也不说。他给你倒了水,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又是来给你倒水。”
许醉在心里暗暗给贺叙点了个赞,这哥的应急反应力真是绝了。
她一见许妈妈就心虚,妈妈看她两眼就差点全招了。
他竟然能把话圆的这么成功。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跟妈妈说。我跟你一起请了几天假,这几天假就在家里陪陪你。”
许醉胡乱点了点头,“妈,我想上厕所。”
许醉在家躺了三天,腿还是没有完全消肿。
许妈妈索性又给她请了两天假。
许醉从小就不是个文静的乖孩子,宅家这个词从来跟她没有关系。
让她老老实实在家待超过四十八小时对于她来说就是最残酷的刑罚。
但没有办法,她现在行动不便,只能选择躺着或者坐着。
她感觉自己都要躺得废掉了。
最大的乐趣可能只有贺叙每天给她带回来的作业。
多么可怕啊。
一个人躺了几天之后居然看数学作业都觉得有意思了。
这天放学的时间到了,她提前一个小时让许妈妈扶着坐在了沙发上,像是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一样殷切的期盼着贺叙的回家。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许妈妈起身去开门。
许醉一个咸鱼打挺来了精神,从沙发中坐了起来,眼巴巴看向门口。
打开门之后没有进入的脚步声,反倒是许妈妈在门口站定了。
不是贺叙啊。
许醉看着门口,心里有种希望落空的感觉。
很快,她又生出一股兴致勃勃的好奇,有客人来了?
“你怎么来了?”
很冷硬的声音,一种非常不欢迎的口气。
许醉从没见过自己妈妈对哪个客人这样说话。
“阿姨,我买了一些东西,一点心意。算是我的歉意。”
许妈妈,“这里不欢迎你。”
许醉大概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了。
那个搞背后偷袭的银毛。
她皱了皱眉,这几天许妈妈对公安局那边怎么处理的都闭口不谈。
倒是王诚说的比较多。
王诚,“那天如果不是120和110到的快,我非得让那小子躺着出去不可。瞧瞧就他妈那点臭钱给他狂得。”
许醉,“他家很有钱吗?在嘉南的时候好像没听说过有这号人。”
许醉家的条件还不错,住的小区也是安星地段好的,从小一起玩的朋友同学大多都家庭条件比较好。
她的初中上的嘉南更是安星学费最贵的私立初中。
按理来说,同龄的本地的,家庭不错的孩子她就算不认识也该有所耳闻。
可她完全没听说过这号人。
王诚,“他家啊,也就是这两年赚了点钱。他爹捞偏门的,监狱几进宫了都。听说他在六中也天天打架,还骑摩托把人撞残过。就一家子垃圾。这小子就是欠教训,别让我堵住他。”
当时许醉怎么说的来着,她好像是劝了王诚几句算了算了。
可许醉怎么都没想到这人还有胆量上门来找她。
许妈妈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许醉有些担心的喊了她一声,“妈?”
许妈妈转过身,表情有些沉,生硬的岔开话题,“吃葡萄吗?妈妈去给你洗一点。”
许醉多看了几眼门口,移开视线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