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说几百万的捐款和单独考试,唯一条件就是跟她转到一个班。
许醉一手撑在桌子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要掐他的脸,“你现在这是什么毛病,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多说两句话又不会死。”
贺叙下意识向后躲,动作做到一半又停住。
许醉掐着他的脸颊,笑出两个梨涡,“小样,还躲。躲也躲不过。”
贺叙安静的让她捏了两下脸。
咚咚咚——
一阵又重又快地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紧接着是王诚的声音,“许醉,你怎么又不回消息啊。哥,你真要在一中上学啊。”
林昭跟在他身边,“我就说了肯定在这里。”
贺叙回过头,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下意识皱了一下眉。
王诚奔到桌边,推了推贺叙,“哥,你往里坐一个,我要坐外面。”
许醉熟练的起身,“林昭你坐里面。”
一桌子四个人这下刚好坐满。
许醉和王诚对坐,三个人聊的热火朝天。
贺叙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吃东西。
他们的话题,贺叙大多都插不上。
三年的时间,好像什么都没变,但一切好像都变了。
她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他。
吃完了午饭,接着回学校上课。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放了学,许妈妈已经开车等在校门口。
王诚从车窗伸出头对着她们大喊,生怕没看见他,“许醉!哥!快上车!”
赶上放学时间,校门口车水马龙。
许醉抓着贺叙的手臂,拉着他从人群里挤过去。
许妈妈一见两人就笑,“许醉,你的书包怎么又跑贺叙背上了?”
许醉,“他没有书包嘛。”
王诚,“刚好今天周五,周末我们去买书包吧!”
许妈妈,“明天休息,你们想做什么都行。但现在我们先去医院看奶奶。”
许醉,“妈,你今天早上去哪里了?没人叫我,结果我起晚,还迟到了。”
王诚,“你们班主任真好,同样是迟到,我被罚站了两节课。真不公平。”
许妈妈发动汽车,慢慢打着方向盘往外转,“醉醉你不是老说自己能起来,我走的时候太早了想让你多睡会儿就没叫你。”
“今天早上你贺叔叔派了个秘书从C城飞过来,我们一起去医院了一趟办手续,还有一些转学的手续。”
王诚偷偷看贺叙,一副想问点什么又不敢问的样子。
贺叙坐在车后座,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表情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凶。
就连他这个从小就黏在贺叙屁股后面的跟屁虫看了也挺怕的。
许醉坐在前座问个不停,“奶奶的情况怎么样?”
许妈妈,“早上住院部有门禁,太早了没开门,没能见到奶奶。不过听医生说是慢性病,需要住院调养,情况不是很严重。你们别太担心。
小时候你没少去贺奶奶家蹭饭,以后你们多去探望探望。老人家见了你们肯定开心。”
许醉,“好,我以后肯定经常去。”
许妈妈,“旭旭,今天你上课怎么样啊?”
贺叙抬起眼看了一眼许醉,“挺好的。”
许醉,“他特别好,我们两个现在是同桌了。”
许妈妈,“那你可别总欺负人家,在学校多照顾旭旭一点,他这才回来。”
许醉,“您这说的。我是会欺负人的那种人吗?”
许妈妈,“你可太是了。”
王诚哈哈大笑。
贺叙的表情也轻松了一些,唇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旭旭,许醉要是在学校欺负你,你就回来跟我说,千万别纵着她。”
贺叙应了一声,“嗯。”
许醉,“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天幕满是层叠的红,车流在金辉中游动。
不多时,窗外的车流渐少。
许妈妈:“到了,你们先下车在这里等我,我去停个车。”
贺叙站在路边,双手插兜看着不远处的医院大门出了神。
安星是座小城市,这个点医院没有什么进出的人,整条街都空荡荡的。
如果说校门口是生机勃勃的喧闹,医院门口就是毫无生机的死寂。
许醉,“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完人就跑了。
过了几分钟,许醉一只手攥着三支冰激凌,一只手拎着一袋苹果和香蕉回来。
王诚连忙接了许醉手里的冰激凌,“哎呦,大哥局气。”
贺叙看到递到面前的草莓冰激凌一怔。
许醉将冰激凌又往前递了递,“拿着啊。先用这个垫垫,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味道。算你今天帮我的谢礼。”
她盯着贺叙,心里多少有点忐忑,贺家这几年听说生意做的很大,贺叙变化也很大。
她真是没谱这种东西还能不能哄他开心。
不过他小时候挺喜欢吃的。
王诚,“嘿,那我今天就纯属是沾光了。哥,你快收了圣上的赏吧。”
贺叙接过冰激凌,指尖碰到了她的指节,一触即离。
廉价的冰激凌甜筒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凭空也多出几分奢侈的感觉。
许醉低头一口咬掉了半个,吃的嘴角沾上了白沫,冰的直抽冷气,龇牙咧嘴。
贺叙捏着冰激凌,眉眼舒展,眼中含着些许笑意。
“你看我干什么,”许醉舌头木了,大着舌头催他,“快吃啊,C城可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味。”
贺叙慢慢的低下头舔了一口,眼睛有点酸。
很甜,是那种好几年没有尝过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