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歌川看着这名女子眼波里流转出来的媚态,点了点头。
荒木歌川命令司机回去,牧野和宏开上车,带上褚铭燃,掉头离开荒木府的大门。
坐在车上的褚铭燃内心雀跃着,幸好今日自己独自前来,要不然怎能乘他的军官专车。
按照褚铭燃的意愿,汽车开到金陵饭店。
荒木歌川一行人来到金陵饭店宴会厅:“今天的晚餐,我请褚小姐。”
牧野和宏已经去命人准备晚餐,这时,褚铭燃开口:“这里不免人多口杂,铭燃觉得不是说话的地方。”
荒木歌川疑惑地望着褚铭燃,这时褚铭燃有些难为情的说:“我已经订好房间,那里只有我们两人,十分安静……非常适合……谈话……”
说完这些话,褚铭燃娇羞的抬起头,脸颊绯红,柔媚眼波又开始瞟转,荒木歌川一句未语,起身走去,褚铭燃随即跟上来,边走边庆幸着,今日进展竟如此顺利,终于甩掉了那个跟班。
荒木歌川与褚铭燃一同来到302房间,这是褚铭燃前一日便定好的房间,这个计划,她已经策划许久,今日终于鼓足勇气来做了。褚铭燃早都知道,荒木歌川在暗地里查白穆清遇害的线索。
荒木歌川看见褚铭燃将房门反锁,并未理会坐在沙发上,褚铭燃径直坐在荒木歌川身边,紧紧贴着荒木歌川,差一点便坐住他的腿了,褚铭燃脸上绽放的笑容更加妖媚,心快速跳动:“大佐阁下,铭燃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并且右手轻撩的放在荒木歌川胸膛上,荒木歌川干咳一声,向右挪了挪,正色道:“褚小姐刚才不是说查到了莫共母亲遇害的线索,现在这里安静了,非常适合交谈。”
褚铭燃见荒木歌川好似瞪着自己,不敢再造次,轻声说道:“是。”
“铭燃觉得梁景丽有蹊跷,查到线索,便赶紧来汇报大佐阁下。”褚铭燃依旧亲昵的称自己为“铭燃”。
“哦?梁景丽?有何蹊跷?”
“前几日,我照例到南京船务总局巡查,竟然发现一个秘密。”
“什么?”褚铭燃说一句话,便柔情似水的望着自己,这让荒木歌川十分恼火。
“去年十一月份的南京所有客船总出票存根联与总出行人数对不上,存根联多了一张。”褚铭燃说到此,又停住了。
荒木歌川万分急切,等着真相,而她却在这里故作姿态。“你的意思是去年十一月份有人乘船离开过南京,但是想要抹掉那一次的行踪,所以在出行记录上面做了手脚,但是出票存根联却留下了把柄。”
褚铭燃认可的点点头。
“你今日来此,不止是查到出行记录有问题这么简单吧,是谁?他又去了哪里?与莫共母亲有何关系?”
褚铭燃这时故意望向窗外:“大佐阁下,你看,今晚的夜色好美呀,这样的良辰美景,如果我们不喝一杯的话,岂不是辜负了?”
荒木歌川强压制住恼火,点了点头。
褚铭燃给前台打了电话,又重新坐回来,这一次,直接窝入荒木歌川臂弯里,荒木歌川把手抽回去再一次往右挪。
“现在可以说了吗?”荒木歌川冷冰冰的,语气里明显透出不耐烦。
“是,是,铭燃现在就说,是梁景丽,那个月乘船出行离开南京的人是梁景丽。”
“她去了哪里?”
“去了广州。虽然我不知道她去广州做什么,但是就在她离开的几日后,莫小姐母亲遇害了,所以我才觉得蹊跷。”褚铭燃当然要把自己知道白穆清档案上调到广州医院这件事掩饰掉。
荒木歌川有怀疑过梁景丽,从莫共母亲遇害过后,便一直在调查她,但是没有任何线索。如果真的按照褚铭燃所述,梁景丽当时离开去了广州,那便与莫共母亲有莫大的关系,莫共母亲便是被调到广州去了。
“你是如何知晓离开南京的那人是梁景丽的?”
“特务委员会第一行动队的队长高博,就是前几日被陈宝荣杀害的那个人……”说到此,褚铭燃突然间声泪俱下,无限委屈,“如果这一次查清莫共母亲遇害的事实真相,大佐阁下,您要给高博做主啊。”
“好。”
听到这一句,褚铭燃即刻收紧眼泪,说道:“南京船务总局船务运输处孙处长是高博的表叔,以往我一直带着高博查案,所以也认识他的这位表叔,前几日我去南京船务总局之时,孙处长忽然和我聊起来,说去年十一月份的存根联和出行记录有问题,我想了想,去年十一月份发生的事情,便是莫共母亲遇害……然后他告诉我说,去年那个时间段,新政府司法部部长的亲妹妹梁景丽经常去那里,我这才觉得问题十分严重。”
荒木歌川认真听着,褚铭燃心中得意一笑,这样一来,将此事栽赃给梁景丽,不仅能让荒木歌川靠近自己,还能摆脱自己的嫌疑,真是一箭双雕!
“我本要深入调查下去,将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再来告诉大佐阁下,省的大佐阁下分去精力,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第二日,高博被杀,他那个表叔孙处长也闻讯跑了……”说着,褚铭燃又要哽咽,还在偷偷打量荒木歌川的神情。
荒木歌川语态平和一些,安慰道:“你也不要过于悲伤,这件事情,真相早晚会查出来,抓到凶手。”
褚铭燃表面做戏十足,却在暗自开心,高博那个表叔跑了也好,高博死了,他表叔跑了,所有知情者便都消失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做的,难不成荒木歌川为了莫共还要去广州调查?
事实上,高博的那位表叔在莫共拿刀去逼问他的当日晚上,便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