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我马上。”张甫程极不情愿的从座椅上拿起风衣外套,跟着高博出了门。
褚铭燃已经在下面等了五分钟,所有人都已准备好,唯独张甫程在磨蹭。
见张甫程和高博出来,褚铭燃埋怨道:“昨天晚上去干什么了?喝成这个样子,今天酒还没醒?”
“哎,别提了,百乐汇里面呀,一个新来的姑娘……啧啧,别提那模样了,那个婀娜妩媚的身段……”张甫程做出一副沉浸其中迷醉的样子,突然瞥见副驾驶位上不悦的褚铭燃,立刻改口,“哦,哦,不是……我是说,昨天和第手下的弟兄去喝酒,没喝多少,不知道为什么就喝多了……抱歉啊。”
“你若再敢酗酒,耽误正事,就从特务委员会里滚蛋!”
“是是是,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一定控制好我自己,一定自律!”
昨天晚上张甫程故意请第四行动队组员去百乐汇喝酒,喝到后面,假装自己已经烂醉,便找个借口离开了。晚上十点,回到鸿纪车行,张甫程继续准备刺杀计划,他们组的所有人员都低估了他的酒量。
褚铭燃带着大队人马来到现场,等候指示,现场已被日本人勘查完毕。褚铭燃一直未见到伊藤松阴,不一会儿,褚铭燃得到梅津誓秀指示,回行动处待命。不得已,褚铭燃一行人开着卡车又重新回到行动处。
这一次是高博与褚铭燃同乘一辆车:“处长,听说您和张甫程以前是同学,他以前也这样吗?”
“上海战爆发之时,甫程的亲人被杀害了,他大概是以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可是每次出状况的时候他都要生出些幺蛾子,他也太……”
褚铭燃不悦的打断:“生出幺蛾子?刺杀案爆发的时候他在现场吗?你刚才去找他,他不是在办公室吗?而且,你也去问过了,他昨天晚上确实请第四行动队的兄弟喝酒去了,这些都是事实!”
高博知道自己又一次失败了,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
“我知道你对张甫程有意见,如果你还怀疑他,就拿出证据来。”
“是。”
特高课课长伊藤松阴办公室。
伊藤松阴沉思着,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狼毒’和‘狼毒花’同时出现了。”静坐半晌,伊藤松阴面色阴沉晦暗的开口了。
之前悬着的“毒酒案”、“和平大会枪击案”、“南京陆军医院的刺杀案”都没有解决,而这一次保护天皇亲派特使的任务又失败了,到如今为之,也未抓到真正有力的抗日分子,梅津誓秀内心十分沉郁,特高课还能再做出什么功绩来吗?
伊藤绫野十分沮丧:“‘狼毒’还没有抓住,怎么又出来一个‘狼毒花’。”
梅津誓秀神色凝重的看向前方,良久,突然蹦出一句:“两人同时出现,所以才敢如此嚣张?”
酒井寿夫通知伊藤松阴这次天皇特使饥谷濑田要来的事情,为了保险起见,伊藤松阴未告知任何一名新政府里的官员。
得知消息之后,伊藤松阴先找了一名中国俘虏,身材与天皇特使饥谷濑田相似,穿着日本军装让护卫宪兵在同一时间点护送他到金陵饭店,而真正的天皇特使办成普通人混入人流之中,再派人保护着,伊藤松阴想着,这样的瞒天过海之计,不会被人发现……迎接天皇特使的行程规划上交酒井寿夫,酒井寿夫十分赞同,非常欣赏伊藤松阴的谋略。伊藤松阴原本想的是,兴许还可以通过这件事,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然而自己终究还是失算了,如此严密的手段,竟然还能被识破……让伊藤松阴无奈至极的是,之前的事件均有支那人知晓,而这一次并未通知任何一名支那人,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十天前。
伊藤松阴从特高课办公厅出来,司机打开后车门,伊藤松阴已经坐上去,司机正要关车门,伊藤松阴突然拦住,走下来,认真盯着车门,车门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若隐若现写着一行日语:“狼毒”与“狼毒花”。
伊藤松阴的震惊瞬间从脚底窜上来,“狼毒”与“狼毒花”,什么意思?“狼毒”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狼毒花”?
自从得到这个消息,伊藤松阴夜不能寐,是谁在给他传递消息?是一行日语,那说明是一个日本人,是父亲吗?难道父亲知晓自己一直被“狼毒”困扰,所以暗中派人帮助自己?伊藤松阴不得而知……又或者是武田先生,想到武田金一,伊藤松阴当天晚上便当面询问了武田金一,武田金一表示那并不是自己写的,可如果是一位知情者真的想帮自己为何只留下这么一点模棱两可的信息……
伊藤松阴十分不可思议,时隔一年,“狼毒”又出现了,虽然之前发生过各种枪击爆炸,但都无法确定是“狼毒”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