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歌川继续:“因为莫共非常喜欢夏目初音,很早之前我便有意让夏目初音来府上,但是因为她的身份,卑职认为自己出面不太方便,便让莫共女扮男装去军营将夏目初音带出来。”
荒木歌川没说一句夏目初音都会看一眼阿南俊臣,当初夏目初音被阻止带到府上便是因为阿南俊臣看中夏目初音,现在看来,这位上级早已忘记了夏目初音这回事。
“可是,那一日在富贵山军营里还有士兵伤亡,这又作何解释?”酒井寿夫咬着不放。
阿南俊臣随即笑着说:“原来是一个误会呀。”
“这确实是个误会,酒井少将现在是在质疑荒木的言辞吗?”荒木歌川严肃的目光落在酒井寿夫身上丝毫不挪。
“酒井并无此意。”面对手握重兵的荒木歌川,酒井寿夫轻声说道。
“那好,我这边的误会解除了。那再来说说这件事,伊藤课长滥用职权擅自杀死我府上的侍女夏目初音这账又该如何算?”荒木歌川炯炯的双目发出寒冷的光。
阿南俊臣和酒井寿夫都不知该如何接这话,不敢直面荒木歌川的目光。
办公室静寂一段时间,阿南俊臣笑着说:“当下,为帝国尽早结束‘中国事变’是至关重要的,二位和伊藤松阴都是帝国的重臣,希望你们不要因此伤了和气,那件事,兴许只是个误会,看在阿南的面子山,荒木君就此作罢,怎样?”
酒井寿夫也陪着尴尬的笑了两声。
荒木歌川眼睛向下扫了一下,恭敬说道:“卑职谨遵少将的命令,如果没什么事,卑职便退下了。”
荒木歌川离开,阿南俊臣憋着一肚子火。
一名帝国的华中机关长已年过半百的人,来这里竟然是为了汇报一名高级参谋的私事,**谋副长的办公室里,阿南俊臣非常鄙夷的白了一眼酒井寿夫:“酒井君现在开心了吗?”
“卑职……卑职失策……卑职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件事……”酒井寿夫耷拉着脑袋,没想到自己能被挫败到这样的地步,除非自己拿到关键有力的证据,否则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没有想到,依荒木君有仇必报的性格,他能够饶过伊藤松阴已是十分幸运,还敢来这里告状?”
“卑职……”
“荒木君提出的那个无理的要求,已被军部驳回去。至于他府上的那个支那女人去救一个日本侍女,这样的小事没有必要谈论吧,‘中国事变’一直得不到圆满解决,南京抗日分子猖獗,治安也一直都是一大隐患,希望酒井君和伊藤君把诸多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为军部分忧。”
“是,卑职知错。”酒井寿夫恭敬的低头,他何尝听不明白阿南俊臣的话外之音,伊藤松阴并不在这里,阿南俊臣在提到“伊藤君”三个字时故意加重音。
阿南俊臣阴沉沉说道:“首先,荒木君只是要把自己统辖的那一部分慰安妇送回国,而且荒木君考量的是,国际社会早已对我们军部随军携带女人的制度提出质疑和谴责,我们将南京的一部分妇女送回国,通过媒体正式刊登澄清,可以提升我们的国际声誉,赢得国际信任。其次,荒木君府里的支那女人擅闯军营救人,救的是日本人,怎能定为抗日分子,至于他包养一个支那女人,那是他的私事,上面没有必要过问。酒井君,我要提醒你,你不要忘记他卓越的军功和尊贵的身份。荒木君是我见过最为杰出也最为可怕的军人,二十六岁,年纪轻轻便已是大佐,你如何不畏惧他?尊重他?”
“是,卑职明白。卑职冒犯了**谋长,还请恕罪。”酒井寿夫此刻已几乎全身在颤抖了。
阿南俊臣继续说道:“荒木君非常忙碌,所有高层会议均要参与,而且荒木歌川对于各战区呈交上来的作战方案,都能做出关键整改。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整个东京大本营以及中国作战的各位参谋,作战谋略能及得上荒木歌川的人,几乎寥寥。”
从阿南俊臣办公室走出来,酒井寿夫彻底意识到,阿南俊臣包括军部的人都非常赏识荒木歌川,依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动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