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的,怕你担心嘛,过两日应该就好了,就是生病了以后,便格外想念你熬的参汤。”
“哥哥,你现在在哪,今晚我刚好熬了参汤,锅里还有呢,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都这么晚了,别送了。你赶紧休息吧,我待会儿还要去特高课会议室开会。”
“哥哥,你等我,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深更半夜的,外面不安全,别送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
莫鹤秋知道,自己这样说了,梁景丽一定会将羹汤送到特高课来,他本来想着的是,迟到的借口是梁景丽在办公室里给自己送来羹汤,而莫共出来一闹,这借口更像是事实了。
见到伊藤松阴下来,莫鹤秋恭敬说道:“非常抱歉,伊藤课长,因为莫某自己的家事,耽误了要事,还请伊藤课长责罚。”
伊藤松阴笑着说:“莫先生切莫愧疚,会议还未开始,不耽误。”
“莫某近日来有些感冒,已经早早睡下,突然听说有要事相议,来时有些匆忙。”
莫共望着父亲和伊藤松阴的谈话,十分痛恨,年过半百的人,竟然在那里向一个三十多岁的日本鬼子卑躬屈膝。
伊藤松阴安安静静的盯着莫鹤秋,不说话。而后,他的目光又转向莫共,与他合谋迫害夏目初音的人告诉自己莫共一定是“抗日分子”,是潜伏在新政府的间谍。然而,伊藤松阴此刻盯着莫共,从头到脚都未看出来她有一点“间谍”的模样,当日,夏目初音被毙杀,便立刻激起她的愤怒,当众叫嚣着要杀掉帝国的军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样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她是潜伏到南京的间谍?她够资格吗?伊藤松阴更觉得她只是太过年轻气盛,更倚仗着荒木歌川而嚣张跋扈罢了……
荒木歌川见此情景,让牧野和宏将莫共带离。莫共并未抵抗,随牧野和宏离开了。她虽然生气但还是能分得清利害关系,从不会在公众场合违逆荒木歌川的意愿。
伊藤松阴见是荒木歌川,恭敬的点了点头,邀请荒木歌川一同与会。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一行人重新回到特高课会议室。
莫鹤秋陪着这些汉奸鬼子在会议室坐了两个小时,忍着肩膀处的伤口剧烈的痛,有时额头上冒汗出来,幸而这样子像是发高烧。莫鹤秋的肩膀全程都未显露出丝毫异样。
特高课会议散去之时,已是晚上十二点。
回到府中,莫鹤秋将特高课办公厅大楼里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白穆清听,白穆清听着听着便笑了:“不愧是我的女儿,永远向着她母亲。”
莫鹤秋握住白穆清的手,深情款款说道:“委屈你了。”
白穆清轻轻摇头:“不委屈。”白穆清又说:“不过共儿这嘴巴也太凌厉了吧,这是跟谁学的?”
莫鹤秋无奈道:“你是没看到共儿当时的表情,恨不得吃了我。”
明少福哈哈笑起来。
莫鹤秋十分欣慰:“没想到,共儿竟会在那里出现,真是帮了一个大忙。”
明少福笑道:“共儿是我们的福星啊。”
明少福的笑声散去,白穆清的笑容渐渐沉下去,许久未见两个孩子,莫鹤秋知道她万分思念。莫鹤秋握住白穆清的手,白穆清轻柔的笑了笑。
莫鹤秋:“只是对不起梁景丽,屡次利用她。”
这次,是白穆清紧紧握住莫鹤秋的手:“如果有朝一日,能将日本人赶出中国,我与你一起亲自登门,向她谢罪。”
莫鹤秋隆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