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谧,荒木歌川静坐“共心斋”。
自己最尊重的老上级**谋副长亲自打来电话,要自己释放伊藤松阴,荒木歌川十分郁闷,回来路上一直盘算着,这件事该如何告诉莫共,而如果自己不主动告诉她,早晚有一天莫共会知道的。
当初关押伊藤松阴之时,荒木歌川有想过这件事他自己秘密处理,万万没想到酒井寿夫的动作这么快……
军人最高的荣耀是保卫疆土,而不是侵略他国……前辈岛贯雄武的面容又出现在眼前……
这日上午,梅津誓秀等在伊藤松阴办公室门口,伊藤松阴听说自己被释放的来龙去脉,并没有立刻回到特高课审讯,而是来到酒井寿夫办公室。
酒井寿夫抬头见是伊藤松阴进来,立刻怒气从生:“你是整日无所事事了吗?抗日分子抓到了吗?‘**毒酒案’一直悬着没破,你和那个荒木歌川较什么劲,你不知道他身份尊贵,无人敢惹吗?”
“是,卑职知错!”伊藤松阴恭敬地低下头,心里却很温暖,“卑职当日,确实头昏脑热,但卑职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荒木歌川府上的侍女。”
“你不知道?”酒井寿夫反问道,“你不知道她是荒木歌川府上的侍女,她怎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宴会上,我知道你和荒木歌川不和,你的那些伎俩还需要隐瞒我吗?”
伊藤松阴立刻跪地:“卑职知错。”
酒井寿夫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目而视:“荒木歌川军功卓越,年纪轻轻就是军部高级作战参谋。他的气焰已经冲到我头上,整个南京,除了总司令官和**谋长之外,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卑职听说荒木歌川大佐是昭和天皇四弟崇仁亲王小时候的玩伴,两人感情很好,荒木歌川小时候经常与昭和天皇见面,且荒木家族是大日本帝国最尊贵的华族。”
提起荒木歌川,酒井寿夫似乎气愤到了极限:“你既已知晓,为何还要惹怒他?”
“卑职……”
“不要再给我道歉,你现在立刻滚回特高课,将这些人嘴里的信息撬出来,才是最大的事!”
“是,卑职明白。”
伊藤松阴起身,即刻离开。
深夜十一点,伊藤松阴府邸。
陈宝荣穿着白色睡衣从卫生间回来,刚进门,忽然见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间的榻榻米上,再仔细一瞧,竟然是伊藤松阴。
陈宝荣走进来,露出笑容:“伊藤君,您何时归来?怎么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怎么,是不想看到我吗?”
陈宝荣恂恂道:“怎么会,这些日子没有见到伊藤阁下,我……好生担心……”
“还是像以往一样,称我‘伊藤君’吧。”
陈宝荣点头,伊藤松阴轻轻招手:“来,过来坐。”陈宝荣坐下来,见矮桌上摆着一壶清酒,和两只青娆的瓷杯,说道:“伊藤君,今日怎么喝起酒来了?”
伊藤松阴突然伸手搭在陈宝荣肩上,轻柔的搂着他的头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今日开心。”
陈宝荣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他和他之间的空隙静谧的空气都不流动,陈宝荣不敢大声呼吸。伊藤松阴的眼睛如探照灯般,停留在陈宝荣光洁的脸上,忽然,一名日本军官走进来,这名军官体瘦个高,不留胡子,双眼炯炯有神,总是精神抖擞,与其他日本军官的样貌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