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岛仓末瞥见了莫共腿上的胎记,不由得驻足一会儿,他还看见,这名瘦削的姑娘,眼睛发红,忳忳悲情,却如漓水寒烟,霞姿月韵。
最后,荻岛仓末一步一挪走出去。
医院外面,牧野和宏见侍女小美站在那里,走过去,说:“你不需要害怕,莫小姐不会伤害你。她只是情绪有些激动,待事情调查清楚,你便会明白在这里是安全的。”
牧野和宏刚才便注意到,小美被莫共掐着,她眼神清冽,所表现出来的并非是害怕,而是忧伤。不知为何,她的眼睛里总是透出一股不屈的神色。
小美默默点点头。
莫共一直僵着脸,全程未正眼看荒木歌川一眼。伤口处理好,莫共抬头,看到荒木歌川发直的双眼,顺目光而下,原来是在注视自己腿上的胎记,这使莫共更加厌恶,立刻将卷起来的裤管铺平放好。
将莫共腿上进行消毒包扎之后,医生建议莫共在医院休息,但荒木歌川惴惴不安,放心不下,最终违背医生的叮嘱又连夜将莫共带回来。
回去的路上,莫共的思绪终于清晰一些,那名侍女小美,一名普通的侍女汉语竟然说的如此流畅……
今日上午,上海,虹口区。
“张甫程母亲姓什么?”
“姓白。”
“是哪里人?”
“南边过来的呀,据听说是广东江门。哎呀,我也从来没去过那个地方呀,那么远的,也是因为张太太嫁到这里,我们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呀。”奶奶提到张太太就停不下来,“张太太长的俊俏呢,于是我们那会儿就议论呀,是不是南边过来的人,都长的那么俊呢。张太太是个好人呢,特别心善的呀,为人十分好的呀,张老板也是个好人呐,可惜了呀,这么一家人……被日本鬼子害了……”
奶奶有些哽咽。
牧野和宏着便装,来上海已有两日,终于找到当年张府的住宅……挨家挨户打听,才问道,只有这位奶奶是老住户,知晓当年的事。
日本人想要霸占张家的产业,张家父亲不从便被**……牧野和宏亲耳听到这些,自觉有些惭愧,便离开了。
待牧野和宏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奶奶愤恨骂道:“哼,小鬼子,还想查甫程,你们杀了甫程一家,这账早晚要算在你们头上的呀。甫程这孩子有出息呀,一定是在抗日,所以才早早回来告诉我这些信息,让我防着来这里打听他们家的人。甫程是个好孩子呀……为爹妈为妹妹报仇……”
牧野和宏连夜赶回南京,本欲将这个结果马上汇报给荒木歌川,没想到突然发生了夏目初音遇害的事情。等莫共引发的一系列事件终于尘埃落定,深夜,牧野和宏汇报,荒木歌川又陷入沉思。
“叮铃铃……”电话铃声惊醒了荒木歌川,荒木歌川接起电话,是**谋长阿南俊臣,阿南俊臣向荒木歌川询问了伊藤松阴的事件,最后给荒木歌川下的命令是:伊藤松阴,不可动。
酒井寿夫担心荒木歌川会擅自杀掉伊藤松阴,连夜给阿南俊臣打了电话。
挂掉电话,荒木歌川眼睛里的阴郁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