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晚,荒木歌川司令部办公室,牧野和宏来报:“褚铭燃所述确实属实。莫鹤秋先生于昭和十一年(1936年)给蒋介石政府秘密捐赠了一架飞机。”
“莫先生不是十年前便退出国民党了吗?”
“是。”
“一架飞机不是小数目,既已**,为何还会如此关心政府里的事?”
“据卑职所闻,莫先生自进入新政府以来,南京的经济恢复和发展较以往成倍翻涨,莫先生为南京社会的贡献确实不小。”牧野和宏虽然也怀疑莫共的身份,但他没有证据所以绝不会误导荒木歌川。
“十八岁便能考入我国的最高学府‘帝国大学’学习经济学,又曾经是南京珠宝古董界有名的富商,定是非常才华之人。很多事情很难解释,也许这些隐秘的内容下面才藏有价值连城的东西。”荒木歌川思索一会儿,又问:“可还查到别的信息?”
“卑职无能,暂时没有。”
“你有什么看法?”
牧野和宏直抒胸臆:“卑职认为这个褚小姐只是贪功,虽然卑职并不明白她为何要针对莫鹤秋。”
牧野和宏脑海里此刻却出现了莫共两个字,那日办公室中,褚铭燃那极近婀娜妩媚的身姿和笑语不得不让牧野和宏联想到莫共身上。
“何以见得?”
“卑职认为褚小姐所述只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我们把矛头转到莫先生身上,自己又能立一大功。‘中国事变’未发生之前,蒋介石政府统治南京,莫先生迫于上面的压力捐款也是非常有可能。”牧野和宏看了一眼荒木歌川:“让支那……哦不是,是让中国人相互咬,于我们而言,并非一件坏事。”
荒木歌川点了点头:“你要密切留意莫先生的行踪。”
“是!”
民国二十九年(1940年)一月二十九日。
晚上七点,天色完全暗下来,褚铭燃从办公楼出来。除却值班人员,整座新政府办公厅人烟寂寂。褚铭燃穿一身黑色蕾丝裙,妃色修身风衣外套,黑色的蕾丝边露在外面。褚铭燃姣好的身段,纤纤婀娜,近几日,特务委员会的男丁都已被迷住了。南京零度以下的天气,衣衫单薄的褚铭燃却丝毫感受不到冷,到了晚上面色也是朝气蓬勃。
褚铭燃的司机等在下面,见褚铭燃走过来,便打开后车门,褚铭燃悠然的坐进去。刚合上车门,忽然间,仿似一道亮光射入自己脑门,褚铭燃迅疾扳开车门滚落般的从车上掉下来,司机瞬间惊住。
只见前面走过来两位蹚着军靴的日本人,司机也从车上下来。
褚铭燃立刻向前面走去,是荒木歌川。她没想到才过四日,又遇到了荒木歌川,更没想到可以在这里遇到他。
每靠近一步荒木歌川,褚铭燃的脚底便虚软一分,只要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做一件什么事,便无限开心。
荒木歌川疾步向前走,四处张望,看哪座楼上面的灯还亮着……
“您好,大佐阁下。”
前面走过来一位女子,殷切的和自己打招呼,荒木歌川看清她的面容,是那一日来办公室汇报工作的特务委员会行动处处长褚铭燃。荒木歌川微微点头,与褚铭燃擦身而过,继续向前。突然,褚铭燃倒向这边,荒木歌川稍微向后靠,褚铭燃顺势倒在他怀里,并低声**起来:“哦,好痛啊。”
荒木歌川慌忙扶住褚铭燃,褚铭燃眼里闪现出最娇媚的神色,柔弱深情的望向荒木歌川。荒木歌川有些慌了神:“褚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脚有点痛。”褚铭燃说着用手摸自己的穿高跟鞋的脚踝。
“脚怎么了?”
“可能是……崴了。”褚铭燃声音更加柔弱,楚楚可怜的望着荒木歌川。
牧野和宏看到这眼神,十分费解,平日里雷厉风行干特务工作的军人怎会以这样的样态出现?牧野和宏仔细看着这位小姐,终于认出来,这是他们刚来南京时,荒木歌川在街头认错的那名女子,怪不得上次看到的时候有些眼熟。
荒木歌川和褚铭燃对上视线,荒木歌川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命令牧野和宏:“褚小姐受伤了,将褚小姐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