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共默默点头。
张甫程指着莫共惊叹道:“所以那一日……”看到耿中石讶异的表情,便停止发问。
耿中石明白过来:“你说你是穿着日军少佐军服进入那座军营的,那你的少佐军服哪来的?”
耿中石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张甫程,一切了然:“甫程给你的吧?”耿中石痛批道:“你们反了天了,现在都敢完全不顾及我的命令,私自行动?”
莫共诚恳说道:“对不起,老师,非常抱歉,您惩罚就惩罚我吧,与甫程教官无关,是我苦苦央求他帮我准备的。”
耿中石更加气愤:“惩罚你,我当然要惩罚!谁允许你私自去救一名不相干的人的?”
“老师,我犯的错误我承认。但她不是不相干,她也是战争的受害者,受到非常重的伤害。”莫共看着老师郑重道。
耿中石:“你刚才说,她是日本随军出征的妇女?”
“是。”
“你能确定她只是一名随军出征的妇女而不是日本间谍?”
莫共郑重答道:“老师,我万分确定!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去救她。”
耿中石的面色稍微平和一些,他明白这就是莫共和军统那帮人的区别,但耿中石还是严厉叮嘱:“以后不允许你擅自行动,发现端倪,都要向组织汇报。”
“是,我明白。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再发生!”
“那个鬼子军官没有怀疑你吗?”又是沉默良久,张甫程才问道。
莫共摇摇头:“好像……没有。”她也不知该作何回答,那件事情过后,那名军官再未提过,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当初给你日军军服的时候并不知晓你的用途,你竟然能够只身闯入日本鬼子军营去救夏目初音,而他在最危急的时刻刚好也出现在那里,他竟然都不怀疑你?”
莫共想说,这个问题她也思考了很久。
“所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阴谋?又或者是……”
“不是的!”莫共极力打断张甫程的话,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是的,甫程教官,不可能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日本鬼子,和我们不一样,所以也不可能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一定是阴谋!”
这一整日来,莫共也同样用这样的话语安慰自己,一语成谶这个词她太害怕了。
耿中石望着眼前自己的这两位学生,有些无奈,他们两人虽从未明确表明,但他知晓他们双方的情意,也许早在暗地里私定终生,只是碍于当下的局势难以关注自身。在耿中石看来这样也好,他也不希望他们被感情所束缚而影响了作战。
莫共为了转移话题便将自己的猜测大胆说出来:“那座军营里既然关押着日本本国的女子,我觉得肯定也会有中国女子,他们对待自己国家的人尚且如此,那那些中国女子的悲惨可想而知?”
耿中石问道:“所以,你想做什么?”
莫共:“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还要查探消息。”
耿中石叮嘱:“查探消息可以,不许轻举妄动!”
莫共:“是,我明白。”
莫共又说:“他的住所、书房什么消息都查不到,我是否可以借自己的名字,去荒木歌川办公室查探消息?反正外界都在传,我为了权贵攀附一名日军高官。”
耿中石:“万万不可,荒木歌川办公室在日本总派遣军司令部,是南京防守最为森严的地方,你若一去,即便荒木歌川不怀疑你,别人也会怀疑,再者说,那里绝不可能是你可以去的。”
莫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