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厌恶的反抗,来回挣扎,却被伊藤松阴紧紧拽着,万箭穿心,殷章此刻痛的发不出声音来,他从未有过今日的痛楚,他听到自己憋闷的胸腔内轰隆隆的。
殷章用尽全身之力发出嘶哑的声音:“长官,我是真的不知道……知道的我都说了……我从未见过区长,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来南京潜伏是重庆直接下达的命令,他们说,我到了以后,自会有人与我联系。我真的没有见过他……”
伊藤松阴盯着殷章很久,忽然起身,将殷章的女儿推到他身边,自己走到外面,小女孩跑过去,双手摸着爸爸的脸,咿咿呀呀的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想要表达的情感表达不出来,嘴瘪起来看似要哭,被铁链子半吊起来的殷章,眼泪顷刻流出来,他的整颗心都被人往下拽。
过了一会儿,伊藤松阴又重新进来,一名属下拿着一副类似于五双木筷子制成的东西跟随他走进来,这间木制品上下有两根绳子绑着,伊藤松阴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又显现出那副平静的面容,静静看着殷章,只见这名属下将他女儿一把拉过去,把这副木制品往他女儿手上套,女儿畏畏缩缩向后退,殷章的心都要跳出来——拶刑,中国旧社会对女子施用的一种刑罚,将拶子套在犯人手指上面,再将绳子用力收紧,严重时,可致手指全部断裂,十指连心,可想而知,那有多痛……这群魔鬼,天杀的魔鬼,竟然对他的女儿,这么小,实施如此残忍的刑罚……
那名日本士兵把殷章的女儿双手架在夹手指的架子上,正要勒紧绳子,殷章突然惊叫道:“‘狼毒‘,是‘狼毒‘,一定是他!”
“狼毒”二字犹如一道惊天闪电劈入这阴暗的牢房,
伊藤松阴一挥手,下属士兵立即停下手中的器具:“何出此言?”
“区长的学生,我只听说区长有一名得意弟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狼毒‘,但是他做事手法十分隐秘,且非常高明,执行过很多棘手任务,都获得成功,在军统总部,便深得上级器重。我在想,区长来到南京,他的得意弟子是否也来到了南京。”
“他本名叫什么?”
“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姓张。”
“他的样貌,你还记得吗?”
“我只在重庆军统晚上见过他一面,外面灯很黑,离得比较远,我没太看清长相,他个头比较高。哦,还有,我听说他善于左手持枪,是上海人。”
伊藤松阴:“如果你们任务失败,该如何联系到上级?”
“在国府路中间的巷子里,国府路和那条巷子的拐弯处,那家店铺拐过去左侧墙壁一米之距,第二十一块砖上,划下五道杠。”
“‘狼毒’所有的信息,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此时的殷章比用重刑更加惨白,有气无力说道:“这个人本事很大,据听说,军统一行人去越南河内刺杀汪精卫,没有成功,但是杀死了汪先生的秘书,杀死他秘书的人就是‘狼毒’干的。”
伊藤松阴明白,这人死到临头,所言不假。
“如果抓到他辨认,你是否能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