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木讷的站在后面,并没有哭。
伊藤松阴走到她身前蹲下来,握住小女孩的手,露出自认为是长者的慈祥笑容:“来,过来,你的爸爸,是叫殷章吗?”
小女孩不说话,也不害怕,看起来有些呆滞,伊藤松阴想起文汝强说的那句话,“是个残疾”,伊藤松阴又问道:“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是聋哑人?”
阿嬷点头。
伊藤松阴拉起小女孩的手就要往外走,小女孩不同意,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阿嬷突然跪地:“我求求你们,不要杀了她,无论怎样,都请不要杀了她。求求你们……”
伊藤松阴一脚踢开阿嫲,抱起小女孩,离开教堂。
这一日,毒酒案过后第十一天,凌晨六点,伊藤松阴召集特高课、特务委员会所有人员,特高课副课长梅津誓秀,特高课重要情报人员,南京特务委员会行动处处长褚铭燃均到场,还有伊藤松阴亲妹妹特高课课员伊藤绫野中尉。
伊藤松阴睁着通红的双眼下令:“特高课和特务委员会的人全部出动,封锁整个南京城,一定要抓住‘狼毒’!”
梅津誓秀和褚铭燃齐点头:“是。”两人立刻出去。
伊藤松阴有些呆怔的坐在椅子上,煎熬了十余日,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特高课重要成员中尉伊藤绫野坐过来:“长兄为何如此忧虑?梅津誓秀不是已经带人去抓了吗?”
“是‘狼毒’,怎可小觑,你也去!”
“我……”伊藤松阴瞪了一眼伊藤绫野,伊藤绫野乖乖退出去,带人出去了。
将暮未暮,炎热的暑气已退去,傍晚的风吹过来,丝丝缕缕的,还让人些许感觉到有些冷。
这天晚上,全城继续戒严。
一辆特务委员会的汽车开道率先停在鸿纪车行左侧铺子门前,三名制服严肃整洁的人从车里出来,前面站着的是一个女人,紧接着一辆军用卡车也开过来,停在汽车旁边,卡车里塞满的黑衣特务瞬间蜂拥而下,莫共见此景,快速从二楼走下来。
张甫程外出回来,站在马路对面,见一辆军车停在鸿纪车行左边铺子“鑫得力钟表行”前,一队人马从车上下来冲进商铺,最前面站着的三名着维新政府制服的人虎视眈眈望着铺子“鑫得力钟表行”,似是看到一条大鱼正在上钩,无人注意自己身后的人,张甫程将帽檐压低,迅速过马路走进鸿纪车行,关上门。
这时,耿中石从内室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伪政府的人。”张甫程答道。
莫共神情警惕关注着外面的局势。
站在前面蹚着军靴的女人开始喊话:“所有人员听着,交出抗日分子‘狼毒’,饶你们不死。”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张甫程心中默想,十分诧异,他隔着窗户又仔细看了看,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