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慢慢道来:“和他赌博的人叫文汝强,在大家生计都很紧迫的情况下,那个文汝强好像很悠闲,每次来都怡然自得,一直堵到最后,无论今天输赢,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重点。”坐在椅子上的伊藤松阴静静的看着他。
“哦哦,是,是。”伙计继续说道,“那人真的很奇怪,每次问他做什么,他都不说,搞得神神秘秘的,每次都是晚上出来活动,先来赌场,再去百乐汇歌舞厅……”
“还有别的信息吗?”
“有,有的,他好像是在国府路一带租房子。有一次听他说过,他的房子租在国府路上,还不需要自己出钱。那可是繁华地带啊,所以他的身份真的可疑。”
“还知道什么?”
“没,没有了。”
伊藤松阴没想到,今日去了一趟机场,竟能有这样的收获,有这样的信息已经足够。
伊藤松阴一行人离开,褚铭燃以为赌场的伙计和老板都得抓回来,没想到,伊藤松阴没下这样的命令,悄然退出赌场。
回到办公室,此刻上午十点,梅津誓秀亲自调阅了那一带的房屋住房登记者,没有此人,于是派人出去,挨家挨户闯入询问,并带上那名司机辨认,没多久,在国府路23号住房里,抓到了这名擅出老千的“赌徒”文汝强。
“清理尸体”这一事件按照纸条上的指令实施,几乎没有偏差,唯独那名司机,殷章此刻非常后悔,没有完好无缺的执行上峰给的命令。纸条上写的是,当天和运输车司机到达郊外的垃圾场,先派几人在那里驻守,等司机一到,便立即将他抓起来控制住,但是殷章下命令的几名组员没有及时就位,运输车到达垃圾场,空无一人,无计可施,殷章只得一个人抓捕,司机相当狡猾,两人打斗过程中,被他逃脱了。
等殷章回去当天下午派人去重新抓捕的时候,司机住处已经人去楼空。
第二日,殷章亲自到机场附近查探,想着在那名司机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上拦截,结果机场外面,围着的全是日本宪兵,殷章见势不妙,立刻离开。回去通知那三名参与的组员,到了国府路上,巷弄里面的一间二楼,伪装成其中一名清洁工、在赌场里和司机赌牌的住处,一片凌乱,殷章明白暴露了。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司机被抓,供出来他们,殷章有想过那名司机会被抓到,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殷章看了下表,上午十一点零五分,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殷章立刻离开,去通知另外两名组员,分别去到另外两名组员的住处,幸好他们都在,看来没被日本人抓到,殷章立刻安排他们离开南京。
两名组员让殷章与他们一同离开,殷章死活不同意,让他们先走,那两人不得已先行离开。
抓到的人还未上重刑,伊藤松阴觉得这只是象征性的抽了几鞭子,预热而已,烧红的烙铁和插好电的刑具在那摆放着都没派上用场,这人就招了。
文汝强将所有事情都交代,自己是潜伏在南京军统区的组员,三个月前潜伏到这里,但是一直没有接到任务。昨日清晨,他们伪装成清洁工,从机场里面清理了四具尸体出去。
伊藤松阴在赌场听说他的生活起居后,便已猜到此次作战人员的身份,有如此阔绰经费的定是军统。
文汝强说自己是第二行动组的组员,组长殷章,他们只是潜伏在南京的一部分人员,至于南京潜伏着多少行动小组他并不清楚。他们组的据点是美琪唱片店,还有那天同时执行任务的另外两名组员的住处也交代出来。但是对于殷章的住处、殷章如何接收上级命令、上级是谁、据点在哪,文汝强一无所知。
伊藤松阴命令,褚铭燃即刻带人到美琪唱片店和另外两名组员的住处。
伊藤松阴最后问了一句,还知道什么?
文汝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