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张甫程甚至能听到自己手表秒针转动的声音,他的心渐渐开始揪紧。突然,张甫程看见自己左手边前面三十米处的井盖,低头看表,七点四十,张甫程在莫共耳边耳语一番,莫共示意点头。
天色暗垂,四下静寂无声,日本宪兵巡逻队各个队员来回巡视,只听得到自己脚下走动的脚步声。
突然,一个黑影在东墙边的卫生间窗口闪现,宪兵队队长立刻收紧精神,派两人从这边过来。这两名日本兵从窗户跳进来,第一名刚一进去,张甫程蹲在黑暗中站起身捂住那人的嘴,一刀毙杀。第二个人跳进去,被莫共刀杀。
前面两人进去没有任何动静,宪兵队长有些生气,嘴里骂着“败类”“无用”,将所有巡逻士兵召集起来,共十二人,又派进去四名,两两结伴进去都悄无声息,里面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宪兵队长想,如果是歹徒的话,别说枪声,怎么连一点打斗的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在一楼走廊里发现了什么,都去勘察了?另一班交接人员还没来,后门得有人值守……宪兵队长思考半天,最后分两批每批四人进去,直到他们这一宪兵巡逻队只剩他一人,宪兵队长十分吃惊,这才有些醒悟,也许是厨窗口有人……他立刻跑到前面去寻找上级报告,请求援兵。
宪兵队长火急火燎跑到特高课课长伊藤松阴身旁,面红耳赤,惊慌无措,耳语汇报刚才后门发生的事,伊藤松阴日语低声咒骂一句,立即命令特高课副课长梅津誓秀带人到后门。
梅津誓秀带人从卫生间前后门窗破入,地上躺着一堆死尸之外,不见任何踪影。梅津誓秀看表,八点零五分,宴会刚刚开始,伊藤松阴交代,无论后面发生什么都不要伸张,秘密搜捕。
宪兵队队长失了魂似的,站在一边,似乎已经想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莫名其妙损失了十几名士兵,没有集中带人围捕,一定是什么可疑人员混入**胡作非为……而自己可能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抓捕时机……
梅津誓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派人在这里留守,自己立刻回去禀报伊藤松阴。
张甫程的计划是将这一巡逻的宪兵队诱杀殆尽,换班宪兵队还未来,他们两人趁机钻到井盖下面,通过下水道逃离。南京城的下水道四通八达,更何况是日本**这样的地方。
张甫程在窗户那里看到后门守卫人数,也看到最后那个人从**楼层后门进去,于是两人立刻从窗户上跳出去,正要奔到井盖边,突然,院墙后门被打开,几辆军车开了进来,人嘶犬吠,车灯和手电筒瞬时将后院照亮,张甫程和莫共立刻进入**楼层后门,张甫程最后看了一眼,一群日本鬼子从车上下来,人头攒动,密密麻麻,有至少刚才巡逻队的两倍。
张甫程和莫共这两名高级经理,从**一楼走廊上大大方方走过去,莫共看见自己左手边一间房间房门未关,且比较狭窄,莫共示意,两人迅速进入里面,果然没人,然后从这间房子的窗户上跳了出去。
张甫程和莫共两人一起来到楼层前门,所有宾客均已入座,守卫人员相对少了一些,日本鬼子也明白,每一次大型宴会最为忧虑的时段便是宾客来的路上和入座之前。张甫程和莫共两人一起躲在最靠墙的一颗树阴后面,“一般停在最后面的车,一定是汉奸的,且职位不高,警戒相对薄弱一些。”张甫程小声说道。
伊藤松阴听罢梅津誓秀报来的情况,立即去找酒井寿夫汇报,二楼宴会正厅已乱作一团,人人面露惊恐之色,伊藤松阴的心沉下来,还是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