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部部长铃木三郎开始分配任务,最一开始,莫共被分配到二楼宴会正厅里检查设施卫生,此时二楼除了侍役和值守士兵之外,没有任何人。莫共学着高级经理的样子来回巡查,但心中十万火急,以为自己将一直呆在这里,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深。下午六点以后,莫共被召回一楼后厨,又被分配到检查酒水的侍从队列,莫共刚一进入,便看到最边上的张甫程,此时,酒水房屋除了他们之外只有两人,张甫程认真看了莫共一眼,目往神受,莫共明白,东风来了。
长桌前,张甫程身体微微低倾,莫共拿起一只酒杯,假装仔细观察酒杯是否干净,堵在张甫程侧身前,张甫程轻轻从马甲口袋里取出白色粉末,张甫程刚才去卫生间之时已将毒药取了出来。两人换位,莫共也将毒药拿出来,递给张甫程。莫共一直挡着张甫程,趁那两人背过身去,张甫程将白色粉末快速倒入刚才已经开过口的酒瓶内,随即轻轻摇晃。张甫程动作迅速利索,不一会儿,桌子上摆放的十几瓶红酒均被撒入毒药。
晚上七点半,晚宴马上开始,日籍侍役将宴席菜品和酒水全都准备完毕,张甫程和莫共提前撤出厨房,来到最靠近后门墙壁的卫生间,取出藏在里面的手枪和短刀。
半个小时前,张甫程和莫共两人走出后勤室,像是在寻找什么。走廊尽头两名日本兵守卫在那里,张甫程和莫共对视一眼轻声走过去。猝不及防,张甫程从一名士兵背后窜上去,一手卡着他的肩膀,一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用力,便将那人的脑袋一扭瞬间搬了家。莫共捂住另一名士兵的嘴,张甫程拔出倒下去这名士兵的枪,用枪柄朝着这名士兵头上狠狠敲了一下,那名士兵随即晕过去。
张甫程和莫共迅速将这两名士兵拖到东边的卫生间,张甫程捂住刚才被打晕的那名士兵的鼻孔和嘴,不一会儿,那人彻底断了气。
莫共暗暗佩服张甫程的特工素质,这般细心谨慎,一丝不漏,不愧是她在军统特训班训练的总教官,不愧是军统最出色的教官,如果不是张甫程做出刚才那一动作,她已然忽略了那名士兵只是晕过去的事实,拿上自己需要的东西便立刻离开。杀死两名鬼子均未见血,做事向来不留丝毫痕迹。莫共也暗自庆幸,这两年来,张甫程那半年时间所教授的,她没有辜负。
整个过程,两人相互未言一语,却连贯的像一张墨色影片,张甫程一个眼神示意,莫共便明白要怎样配合他。
执行任务,临时抢夺武器,也是张甫程惯用的手段,他杀死日本人时,确实心狠手辣,眼睛都不眨,但莫共并未觉得这有丝毫不妥。
张甫程将从那两名鬼子尸体上卸掉的手枪和军刀藏在卫生间洗手台下面。那两名日本兵尸体被藏在卫生间其中一间单独放杂货的阁子里,天色已经黑下来,这间卫生间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无人留意。
两人趴在卫生间的窗户边,后门大门是铁门,日军守卫人员数量与前门一致,手持长枪,五人一组在蜿蜒几百米的墙壁下面来回巡走,一组人员巡查一圈十分钟不到,大门口固定两人持枪警戒,后门墙壁丈五之高,上面布满了电网,总高度与二层楼齐平。卫生间在整个**的最东边,窗户距离后门较远,约百米,张甫程认真观察这周围的布局,这一片空旷无人,坚厚的墙壁下面挂着几只灯泡,灯光虽然有些昏暗,但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看了这样的布置,张甫程立刻放弃脑海里的计划,如果按照一开始的设想翻越墙壁出去,比登天都难。
晚宴还未开始,没有造**群骚乱,巡逻士兵已巡视一天,现在正是疲倦时分,临走时老师给到他们的消息,每日八点巡逻士兵们开始换班,张甫程默想,交接之前如果还逃不出去,便很难再找到机会。
警戒如此森严,莫共也想不出什么办法逃脱,只得暗暗伏在张甫程身边。
夜色窅冥,树影幢幢,莫共只听得巡逻士兵军靴“蹬蹬蹬”和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张甫程担心莫共此时内心煎熬,紧紧握住莫共的手,低声却儒正有力,“相信我,我们会逃出去。”
莫共看见,沉色中,张甫程眼睛里发出暗玉一样的光。从军统训练到毕业之后执行任务,那么多次,无论什么样的险境,她的教官张甫程,从未有任何一刻慌乱胆怯,所以情势万分危急,她也没有真正害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