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不远处赛车机位的言峰士郎:……
【喂?买完东西了?】
【……嗯】
【那我等会带惠回去?】
【惠还在你旁边?】
【啊……嗯?你刚刚不是问过一遍?当然在,我不都说了我们在早教……】
禅院甚尔一只手点着烟,目光随意瞟向刚才自己坐的地方,然而旁边空空如也的机位让他瞬间僵住。
【怎么了吗?】
神父平静的嗓音从电话传来,不知怎的,强到几乎没有天敌的男人竟感然冷嗖嗖的。
【那个、我想起有点事,一会给你拨回去!】
禅院甚尔瞬间挂断电话,慌忙在游戏厅里张望起来。
跑哪去了小家伙?
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偷偷出来赌币子,还把小孩给弄丢,回家绝对会被训死的!
关键小惠是怎么不见的,是谁趁自己不注意把惠给……!?
禅院甚尔浑身僵硬,呆滞地看向不远处,一手抱着小惠、一手举着电话,正平静地望着他的言峰士郎。
“……”
两人对视了一会,看出男人已经哑口无言、紧张到不知所措,言峰士郎率先转身往外走去。
禅院甚尔僵了一会,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连忙跟上他和小惠。
回家途中,男人像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大猫,垂头跟在言峰士郎身后,时不时偷看他的脸色。
直到家门打开,言峰士郎也没跟他发火。
禅院甚尔低个脑袋走进屋,趴窝在他的沙发上,认命地等待对方接下来的反应。
言峰士郎挽起袖子,先带小惠去浴室洗漱,然后将困迷糊的小婴儿哄睡着,这才从婴儿房里出来。
他站在沙发前,俯视着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等待对方主动反省。
禅院甚尔觑着他的表情,完全没在反省,不仅如此,他还主动伸手搂住神父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蹭进衬衫下,舌尖舔着对方肚脐,后背的手也不老实,企图蒙混过关。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只?少给我撒娇。”
言峰士郎揪着他的头发,不让他再磨蹭自己,禅院甚尔见他没有特别凶,顿时觉得有希望。
他用门齿咬开法裤的纽扣,异常锋利的犬齿勾住拉锁中间的方孔,不熟练地往下拉拽。
言峰士郎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不察被男人搂住。
隔着棉质布料能感觉到热乎乎的吐息,被他撒娇一样的亲吻带偏了思维。
“你舔哪呢,喂……”
言峰士郎连忙扯他,禅院甚尔见他不让,只好又把头往上钻进衬衫里瞎蹭,像只钻进猫窝夹角的黑猫,死活都拎不出来。
言峰士郎真是败给他了,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做错事还想萌混过关,明明身材壮得跟猩猩一样,根本一点也不萌。
他揉了揉对方的头毛,禅院甚尔敏感地察觉到手指力道的改变,顿时知道自己成功了,把头抬起来,嬉皮笑脸地躺回沙发。
欣赏着神父拿他没办法的表情,禅院甚尔抬脚勾向他的小腿,讨好地让他也过来坐。
“委托完成了吗,那些诅咒师没有不老实吧?”
言峰士郎坐到沙发一边,禅院甚尔没自觉地凑过来,死沉的脑袋往他腿上一枕,还美滋滋地觉得这样会让他更快消气,好早点忘记刚才的事。
所以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啊?
言峰士郎一边揉着他的脑袋一边想,完全没反省就是因为他这么惯着,才让对方产生‘这种小事只要耍赖讨好就不会被骂’的想法。
禅院甚尔能隐隐感觉到神父的底线在哪,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个真正的“圣徒”。
也就是说只要不伤害弱小、或者做些背离人道的坏事,神父就不会真的生气。
自己那些平常人无法理解、甚至看不过去的坏毛病,对方都绝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