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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争执

孙柱表现的尤为积极,因为他的第一大队是整个荆山八路支队的绝对主力,他早就想把部队拉出去好好跟鬼子打几仗。在其它大队几个人共用一支枪时,他的大队大部分人手一支步枪,而且还配备有一挺歪把子机枪,战士大都是有过战斗经历的老兵(虽然只参加过一两次伏击战),子弹配备也是最多的。这是因为叶剑飞有自己的小算盘:将武器弹药和优秀战士分散,还不如集中起来增强战斗力,这样可以应付一些突发事变,关键时刻能有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顶上去。

其它大队长对叶剑飞的偏心口服心不服,对孙柱也非常嫉妒。有几次找到孙柱希望借些子弹和老兵过去帮着训练,但都被孙柱一口回绝:咱是大队的主力,要随时保证战斗力和紧急行动能力!但是最近几个月,叶剑飞取消了所有的预定作战行动,虽然解释说是小鬼子有准备,但是没弄到仗打,让他心里觉得很是窝火。

“队长,咱们就应该主动出击打鬼子,不能老是等小鬼子来打咱啊!”孙柱兴奋地把自己的袖子卷了起来,“咱就到小鬼子的虎口里拔几颗牙出来,气气小鬼子!”

叶剑飞正准备批评孙柱莽撞,应该沉住气时,鲁光插话了。

“这是坚决执行八路军总部的作战命令,破坏鬼子的交通线,不是为了气气小鬼子!”鲁光严肃地纠正道。对于这支队伍的政治素养,他是不满意的。看来有空的时候,得好好加强这支队伍的思想政治教育。只有党的坚持领导和强有力的政治保障,才是八路军打胜仗的重要保证。

“不过,孙柱同志主动求战的精神和不怕小鬼子的战斗意志是值得充分肯定的。”鲁光不想刚到任就对其它同志批评太多,还是要多讲点团结。

最后举手表决。除了叶剑飞和肖大栓没有举手,其它的人都举手了。会议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确定了破袭辽县日军交通线及据点的作战目标。同时,会议上确定了首批拔除的鬼子据点和公路线。

…………

在一个黄昏,鲁光亲自带领着孙柱的第一大队五十来号人,埋伏在赵村据点前。根据事前的情报,赵村据点里只有十来个小鬼子和不到二十的皇协军。

孙柱趴在一个土堆后面,他这几个星期带着大队跟小鬼子狠狠地干上了几仗,不过每次都是鲁光亲自指挥,他反而成了一个战斗人员。不过这也正合孙柱的胃口,他是一个看到小鬼子手就发痒的人,每次战斗一打响发起冲锋他总是跑在第一个,对于拼刺他现在也很有自己的心得:一是要心静,不能浮躁,要沉着;二是要心狠,不能有半点怜悯之心。

在前两天的战斗中,鲁光带着队伍伏击一队十人的小鬼子,开火后孙柱第一个冲上公路,跟一个鬼子军曹用三八步枪刺刀对决,这个军曹满脸杀气地朝孙柱胸前突刺,孙柱竟然毫不理会,就在这个军曹脸上已经浮现出即将胜利的微笑时,他猛地用枪外挡,趁这个军曹露出空档,一刺刀竟然捅入鬼子军曹的颈部,这个鬼子脸部变形似地扭曲着,那种痛苦不是别人可以想像出来的,孙柱将刺刀狠狠扭动一圈后拔出来,被刺刀割断的颈部大动脉在巨大压力下喷溅汹涌的鲜血,一下子将孙柱喷成了血人,竟然将旁边的另两个鬼子惊呆了,被冲上来的其它战士迅速开枪打倒。

经过几次战斗,第一大队缴获了近二十支步枪和大批弹药,引起了其它大队的眼红和羡慕。孙柱在人前的头抬得更高了,同时这也让鲁光在队伍里建立起了威信——在军队里,威信不是靠说出来的,而是靠实战杀出来的。今天,鲁光带着部队,计划打下离荆山抗日根据地较近的这个日军核心据点。

鲁光对叶剑飞最近一段时间不闻不问队伍的情况心里有数,他知道这是叶剑飞对目前作战行动有想法。他想,只要将队伍带强,带出战斗力来,叶剑飞会慢慢理解和接受的。毕竟,叶剑飞还不到二十岁,不能用一个成熟的八路军正规部队指挥员的标准来要求他。

因为,这样的要求实在太高了。

鲁光相信,只有用事实才能说服叶剑飞,只有真正增强荆山八路支队的战斗力,才能完成他来到这里的工作任务,才能不负上级领导对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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