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酷刑
腊梅和妇女们挤在一片漆黑的房子里,默默地数着日子。日本鬼子把他们抓来后,竟然没有屠杀,而是和另外一些村子老百姓全部关押在了一个废弃的窑洞里。前两天,鬼子突然将三贵和所有的壮丁拉走,说是去干活;所有的小孩老人去烧火做饭洗衣,而女人们全部都被关到了这个黑黑的房子里。心里七上八下的腊梅摸了摸藏在裤腰里的那么手枪还在,枪柄和枪管早已被体温捂热,她心里才宽心:“如果有什么危险,杀一个鬼子就够本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日军士兵的跑步声。木门咣铛一下被打开,外面射入的阳光让里面的女人们,都不由自主地伸手挡住了自已的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花姑娘,出来。”冲进了一群日军士兵将年轻的中国女人全部往外拖。
虽然妇女们都在拼命挣扎,但是在训练有素的鬼子兵面前,大家还是无法改变现实,像小鸡一样被老鹰抓住。几分钟的时间,十几个妇女们就被鬼子拉上了军车,一路颠簸地开往陌生的地方。
大约过了几袋烟的工夫,汽车停在了一个山口。日军将妇女们押到了一个大草棚里。一群鬼子兵早就等不及了。负责毒气工厂建设的长官禁止士兵到辽县县城,这样慰安所就去不了,让不少士兵很是失望,队伍里怨气冲天。前两天,士兵们无意中得知关押有一群中国妇女时,高兴地没有办法,纷纷要求押过来代替慰安所。日军长官不好拂众意,再加上这样并不算违反军纪,于是点头同意。
腊梅被带到了一个鬼子军曹的草棚里。军曹早就坐在那里等着,腊梅进来后,这个军曹张大了嘴巴:“支那花姑娘,大大的漂亮!”腊梅被吓的步步后退。就在这个鬼子自顾自地迅速脱衣服的时候,腊梅摸到了腰里的手枪。等这个鬼子满脸淫笑着扑了过来,她用枪抵住了这个鬼子的腰,猛地连扣板机,枪却没有响。
“哈哈哈——”鬼子军曹笑了起来,突然猛地一巴掌将腊梅打倒在地:“连保险都没有开,怎么打枪?”说完把手枪的保险打开,取乐似的冲着腊梅的身边开了一枪,“砰”的一下将旁边一个茶壶打穿,吓的腊梅哭着尖叫起来。枪声惊动了门外的士兵,有两个鬼子兵冲了进来,看到情景后,淫笑着退了出去。
“你----抗日分子!”这个军曹相信,只有中国特工人员、军队干部才可能配备手枪。他心里打定主意,等自己快活几天后,就把面前的这个中国女人交给全体士兵:对待敌方战斗人员,绝不能手软,要让她受尽屈辱后,再一枪结果掉。
这时,军曹将腊梅按在了木板上,腊梅激烈反抗,军曹猛地给了几耳光,并撕开了腊梅的衣服。激烈挣扎让军曹更加兴奋与蛮横,腊梅的手拼命乱抓,突然摸到了军曹扔在一旁的手枪,她拿到手里抵住这个军曹的胸口,发疯似地扣动板机,“砰砰砰砰——”枪膛里剩下的四发子弹连贯而出,鬼子军曹睁大着眼睛不相信,自己胸部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被穿透一样,血糊糊的,喷洒出来的鲜血将腊梅浑身染红,他突出的血红大眼盯着腊梅,很不情愿地一下子猛地压在了腊梅的身上,一动也不动。腊梅昏了过去。
脸部剧烈的疼痛让腊梅醒了过来。
这是一个简陋的囚牢,有几个鬼子兵拿着皮鞭、烙铁正在腊梅的面前,刚才是被皮鞭狠狠地打在了脸上。正中间坐着田井大尉和小泽大佐。他们对这个中国女人既愤怒又感兴趣:愤怒的是她竟然打死了一名优秀的帝国军人,这是绝不能饶恕的.感兴趣在于想从她的口中挖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她不同于普通的中国人,手里竟然有大日本皇军的制式手枪,如果不是特工人员,那就肯定是国民党或者是**的骨干。
“招了吧!免得再受些皮肉之苦!”小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话的口气尽量轻些,像是另外一个角度在帮助犯人尽早地解除痛苦。因为作为主审官,高高在上的语气很容易招来犯人的反感和对抗,这样并不利于让犯人尽快招供。腊梅没有做声,眼睛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这几个模糊的人影。
“看来不多下点功夫,让你舒服一下,是不愿意招了。”
田井话说完,旁边的鬼子开始一件一件地用刑:鞭打、吊拷、老虎凳、竹筷夹手指、脚趾、压杠子……等“轻刑”,足足花了半天时间轮番折磨,疼得腊梅尖叫连连,声音里带着凄惨和哭腔。但是每当用刑结束,满脸是血迹和汗水的腊梅又开始陷入沉默之中,没有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