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EMBED SRC="mail.ustc.edu./~zhuxiang/data/xueqianxun.mp3" HIDDEN="TRUE" AUTOSTART="TRUE" LOOP="TRUE">
天色阴阴,没有半丝阳光,却并不沉闷。这一路越往前行,花叶越来越茂盛,行到后来,身旁的菊花竟已都齐腰高了。身处菊海之中,花潮翻涌,空气中的香味越加浓郁,拂开枝叶在花间穿梭,风吹起,“沙沙”的声音反而显得四周静极了,这一切简直美得让人窒息。
欣赏了大半天风景,杨念晴望望那片近在眼前的竹林,顿生无力感,拍拍酸软的腿,她只是比马车慢了那么一点,路就莫名消失了。大约是太累导致的幻觉,杨念晴只觉所有的花都朝自己涌来,一时间前后左右全是花,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路,她连忙闭上眼睛,冷静片刻才重新睁开,继续拨弄花枝朝竹林行进。
果然,接近竹林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一小片格外茂盛的菊花又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片菊花很特别,□□两分米左右,硕大好看,白色的花瓣上托着点点斑斑的殷红,如同颜料溅在了上面。
珍稀品种?杨念晴惊叹之余更加苦恼,这些花枝全都齐腰长,十分稠密,枝叶相绕,拨弄不开,哪里过得去!
千姿百态南山阵,真厉害。
杨念晴往旁边石头上坐下,正一筹莫展,背后忽然响起个声音:“害怕吗?”
男人,一定不太老,而且是难以接近的那种。因为这声音听起来虽没有何璧那么冷,却很淡,淡定,淡漠,甚至带着种疲倦的味道。
杨念晴一边想着,一边回头看。
一抹黄影映入眼帘。那人穿着土黄色的衣裳,年龄与何璧等人不相上下,长相却平凡得很,不丑也不美,鼻子眉毛嘴巴简直没有半点特别的地方,放在人群里毫不显眼,很难让人记住。
或许正是因为平凡得过分了,杨念晴看着他,竟泛起一种强烈的熟悉感,想自己不可能认识他,估计是长得太过于大众化?
平凡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神情,他整个人看上去既超然闲适,又透着一股孤傲之气,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睛,目光锐利,含无限冷意。
杨念晴被看得很不舒服,连忙站起来:“嗨,你好啊,你也是迷路了吗?”
那人盯着她的眼睛,神色毫无波动。
气氛尴尬,杨念晴心道他或许比较爱面子,于是转移话题:“这些花跟活了似的,想不到世上真有这么玄的奇门阵法。”
那人道:“你可以踩过去。”
踩花?杨念晴看看挡路的花丛,迟疑:“这不好吧……多可惜呀。”
说话间,那人走近前来,杨念晴似乎嗅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乍闻像菊花香,细细品味又好像不是。
“不认得它么?”那人看着那片奇异的菊花,仿佛在自言自语。
杨念晴忙摇头:“我不懂花,这是什么品种呢?”
“它叫泪,”那人语气平静,“流泪的泪,泪菊。”
“很新奇,我从没听过。”
“我起的名字。”
……
你起的名,问我认不认得。杨念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内心暗暗吐槽。
那人侧脸看她:“想到什么了?”
发现他性格古怪,杨念晴忙收起心思,指着花上的斑点直言道:“我就是觉得,这个红色……叫泪菊有些不合适吧。”
那人打量她半晌,收回视线,俯下身整理花枝,动作很轻柔小心:“眼泪也有红色的,你没见过而已。”
红色的泪?杨念晴莫名打了个寒战,只觉头顶天色忽然沉闷下来,风好像也冷起来了:“你……见过?”
那人不答反问:“你怎会来这里?”
“我跟人打赌,他说走不出这个阵,”眼前突然浮现一双含笑的眼睛,四周压抑的气氛竟无端消失了,杨念晴情不自禁地笑了下,语气也随之变得轻松,“本来我以为要输,但现在,我肯定能走出去了。”
那人道:“何以见得?”
“因为有你啊,”杨念晴莞尔,“你也在这个阵里,却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心情跟我讨论花,我猜你肯定知道怎么走出这个阵,你应该是菊花先生的人吧?”
那人果然没有否认,直起身:“你怎知我会帮你?”
杨念晴指着菊花:“因为连花草都会爱护的人,一定是个好人。”
“好人,”那人跟着重复了遍,似乎又嗤笑了声,“走吧。”
马屁是万能的。杨念晴暗喜,连忙道谢。
“谢你自己,”那人慢步走,“你没有踩过去。”
因为大学生不能没有素质啊。杨念晴暗戳戳地生出几分优越感,跟上去搭讪:“大哥,你是菊花先生的徒弟嘛?他老人家脾气是不是真的很怪啊?”
“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