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提了几次神,愈发觉得熬不住,只得将手指扣到手背上,用力地掐下去。
早朝上,虞谣穿越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口诛笔伐”。因昨日她从祭礼上“早退”,朝臣们群情激愤,一个两个都在骂她不孝。
除此之外,更还有人上疏骂她“色令智昏”,明知席初杀了元君,罪无可恕,她却还这样宠着席初。
对此,虞谣也没给她们好脸色。她对这事心里有数——在她素来将朝政料理得不错的大前提下,这点混账事不会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再说,这事里究竟谁是那个“混账”,也还不好说呢!
虞谣就这样一边冷眼听她们指摘,一边心里暗搓搓地赌气,琢磨着早晚要将宫里那些破事都查个水落石出,拿证据打她们的脸!
等重臣劝谏够了,虞谣便面色铁青地退了朝。她一语不发地往凤鸣殿走,跟在后头的宫侍一个都不敢吭声,直到她迈过门槛,素冠迎上前:“陛下。”
虞谣神色稍缓:“贵君怎么样了?”
“贵君醒了。”素冠道。
她略一松气,又听素冠说:“但……高烧不退,又不肯好好歇息,只说要等陛下回来。”
虞谣微怔,脚下就走得快了,疾步行入寝殿,顾不上去更衣,径直走向床榻。
席初循声望去,眼底微颤:“阿谣……”
这称呼令她一滞,继而便见他咬着牙撑起身,虚弱地向她伸出手。
“……你别乱动!”她忙迎上前去,他颤抖不止的手一下子抓在她绣纹精致的宽大袖缘上。她锁着眉,不经意间注意到他的手。
他手背上多了数个小月牙般的痕迹,显是掐出来的。每一个都掐得极深,呈青紫色。还有两块直被抠破了,露出淡淡的血色。
“你干什么……”虞谣心中一阵酸楚,将他的手攥住,“我去上个朝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你安心多睡一睡不好吗?”
席初眼中漫开一重惑色。
他意外于她的态度会如此和气,恍惚了一瞬才又撑起气力,将正事继续说下去:“阿谣,我……我知道你恨我,元君的事是我……是我对不住你,你如何治罪我都认。但你……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担心她会拂袖离去,另一只手也吃力地伸过去,她的衣袖被他紧攥在手中,攥成一团。
“你就再信我一次吧……”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卫家狼子野心,若你……若你生下皇女,他们便会去母留子,把持朝政,是我在元安殿外亲耳所闻……”
“什么?!”虞谣悚然一惊,席初只道她不肯信,手攥得更紧。他已没有多少力气了,强撑之下身上直沁出一层冷汗,浸透了寝衣。
“阿谣……阿谣我没骗你。”他木然低语,双目无神,声音中隐隐多了几分惶恐的哽咽,“求你信我……你……你就查查卫家,只是查一查。若你一时动不了卫家……”
他的目光从她平坦的小腹上一划而过:“就……就别生这个孩子。阿谣,阿谣你信我吧……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席初你……”虞谣懵住,蓦然发觉不对。她屏息与素冠相视一望,素冠亦神色一变:“贵君?!”
素冠哑然:“贵君,陛下的孩子早已……”
虞谣抬手,示意素冠噤了声。
她略作忖度,迎上的席初的眼睛。他满目的乞求与不安,明明已精疲力竭,还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她,手也仍无助而执拗地紧攥着她的衣袖。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孩子已经没了,卫家我也在查,你放心。”
话音未落,他眼中绽出一重光彩。
接着,他却又不敢信她的话,不敢信这一切来得如此轻易,不安地追问:“真的?”
“真的。”虞谣平心静气地答道。
她顿了顿,忍住心底的那股酸涩,又道:“这些事我自会料理清楚,你好好养伤。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她终是禁不住地眼眶一红,“我可就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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